门铃就是这个时候响起的。
箫屹对着镜子不着痕迹地喘口气，抽出纸巾擦擦手，转身去开门。
赵瑜匆匆赶来，看见箫屹出现在云总房间里，一时愣了神。
她扭头看看旁边墙上的门牌号，确定自己没走错。
“箫屹……你在啊？云总呢？”
箫屹欠欠身，既绅士又懒散，“云总刚吐过，既然你来了，今天晚上云总就麻烦你照顾，我回房间。”说着去了对面房间。
一进房间，箫屹便背靠着门，低声骂了一句。
刚才云璃眼角泛起的旖旎潋滟，是他这么多年都没忘记过的风光，也是无数午夜梦回时，支撑他寻找下去的力量。
虽然这种力量出于男人的本能，但它却是箫屹深爱Sally最直观的见证。
也许是箫屹刚才神情太自然了，尽管房间里气氛有些异样，赵瑜也没觉出什么不对。
听见洗手间有水声，她快步走了过去，见老板正在洗脸。
“云总，您怎么样？”
云璃摆摆手，说话还有点不清楚。
“你……先出去吧，我要……洗个澡……”
“那好，云总，您别反锁，有事随时喊我。”
脱掉那身被萧屹弄得皱皱巴巴的衣服，云璃让赵瑜送去干洗，然后躺进浴缸，脑子一片混乱。
这么多年，外界给她的评价一直是沉稳严谨，说难听点，就是刻板严肃，冰冷无趣，是个只知道赚钱的女工作狂。
久而久之，云璃也默认了这种状态，甚至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也该过这样的生活。
但箫屹，轻而易举就能让她打破这种墨守成规的生活。
氤氲的热气里，云璃闭着眼，抬手拂过箫屹触碰过的脖颈，沉浸在余韵中。
刚才男人给她的快乐是真的。
但她感到不满足也是真的。
这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确实比不上当年的酣畅淋漓。
这也许就是六年前，她带给箫屹的感受。
刚刚让对方食髓知味，自己便抽身离去。
赵瑜恪守了一个生活秘书的本分，不但给云璃准备了醒酒药，还买了葡萄糖。
“云总。”
云璃裹着浴袍出来，身形还有些不稳。赵瑜连忙扶着她坐到床上，见她头发只吹了半干，便拿过吹风机。
“云总，我帮你把头发吹干，不然明天起来了头疼。”
云璃摆摆手，“不吹，你去开间房，赶紧休息吧。”
这么多年，云璃很少喝醉过，所以每次出差，根本没有跟助理同住一个房间的时候，但赵瑜看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心。
“我还是睡沙发吧，万一您晚上哪里不舒服，我在这也方便。”
“不用。”
云璃摇头，掀开被子躺下，看上去累极了。
赵瑜把醒酒药葡萄糖放在云璃床头，又给她倒了热水才离开。
整个套房只剩下云璃一人。
她眯眼看着吊灯，脑子里一会儿是刚才箫屹将她逼到极限时的嘲讽表情，一会儿是六年前在亚兰城，身边男人浑厚低沉的嗓音。
昏昏沉沉间，云璃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宿醉后的云璃还是起了个大早，而且被赵瑜不幸言中，她的头快炸了。
但昨天说好今天要去爷爷奶奶家，她不能待在酒店休息。
赵瑜昨天晚上是打车来的，云璃今天要回市里，就必须坐箫屹的车。
她昨晚上是醉了，但没断片，一早起来，洗手间里发生的一切逐渐在脑中清晰，她给赵瑜打了电话，让箫屹赶紧起床。
“云总，箫屹已经在大厅等着了。”
“那好，赵瑜，我们先回去，你等刘总和王总起床后，跟他们打个招呼再走。”
“好的云总，你们路上小心。”
云璃不是拖沓的人，快速把自己收拾妥当后下了楼。
箫屹正站在车边抽雪茄，这幅浪荡不羁的样子，和六年前别无二致，但此时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势在必得的自信。
“你怎么知道我一早要回去？”
箫屹帮她拉开车门，“昨天过来路上，你接电话又没避讳我。”
云璃坐进去，神态自若地说：“开车抽烟，不是好习惯。”
箫屹上前一步，站在她身边，一手搭在还没关上的车门上，意有所指地笑道：“开车接吻，也不是好习惯。”
“我明明把车停在路边的！”
云璃说完后立刻后悔了。
六年前，她多少次开着箫屹的悍马飞驰在沙漠公路上。
两人在黄昏落日下接吻，碰撞，这些恣意潇洒的情事，是她这么多年来的不可得，也是她深藏在心底的隐秘。
而现在，她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将这些记忆送到了箫屹面前。
“呵！”
箫屹嗤笑一声，手指夹着雪茄，越过云璃双腿，摁灭在中央扶手处的烟灰缸。
回市里的路上，箫屹不但不再挑逗云璃，对昨天晚上的事也闭口不谈，还一本正经地谈起了工作。
“云总，其实你给王庆的价格不算低，他不亏，但你也赚不到哪去，所以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