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气从无形到有形,由虚再化实,这些变化不过是数息之间,等曹玄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只见一坨乌漆嘛黑似狗似婴的玩意儿正趴在自己胸口,还抬头跟他来了个对视然后露出一嘴的森森獠牙。
“呀——嚯!”曹玄怪叫一声从胸口迸射出一团金光,那金光乍现之时隐约还能看见其由一些错综复杂的线条组成。那鬼东西被金光这么一闪,当时就受到一股巨力弹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何方妖孽!”曹玄扯着嗓子继续喊道,蹭地一下从床上来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然后脚下一踏便奔着那个鬼东西去了,同时他的袖袍中又抖出了那把桃木剑。是的,他每天睡觉都穿着衣服,不仅是图个方便,还因为他在身上藏了很多东西,这也是他立刻就能够摆脱压制的原因。
当他快要跳到那个鬼东西脸上劈头盖脸能给它来一剑的时候,他的余光瞥见房间的另一角还有一坨黑色的东西,而那东西看上去甚至更大!
来不及让他在这坨小的身上浪费时间了,曹玄一脚踩在它的头上然后旋身一拧,用一种特难看的姿势调整了方向然后朝那坨大的冲了过去。
“纳命来!”他嚷嚷着就要仗剑斩妖邪了,可突然听见那坨东西啊地惊叫了一声。
“耶?是个女的?”曹玄足尖用力强行止住了前冲的架势,手上的桃木剑也顺势偏转从墙上一根蜡烛的捻子上划了过去,然后在这黑暗的地方骤然便亮起了烛火,就跟变戏法似的。
曹玄戒备着缓缓踱步看向了缩在角落的那坨...哦应该是那个人,她浑身上下穿得花里胡哨的,衣服外面有许多皮革和彩色布条点缀的装饰,脑袋上顶着一个插了很多羽毛的头冠,脸上也戴着一副看起来很有威慑力的彩绘面具。
他手腕一抖将一张符纸弹飞贴在了那人的咽喉处,然后边用剑去挑她的面具边说:“现在我提问,你回答,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懂吗?”
比脸盆还大的面具被挑下落到了地上,露出一张相当白净清秀的脸庞,上面还画着一些意义不明的彩绘,不过依然遮挡不了其中的风韵。只看一眼曹玄的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不对妈的我在想什么?
他在心里象征性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回过神来,然后看了看对方蓝色的瞳孔和尖尖的耳朵道:“哟呵,还真是个精灵。”
对方听完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句不是问题,”曹玄用剑面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脸,活像个流氓,也不知到底是谁闯进了谁的家,“现在我要问了。”
他看着精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单身吗?”
那精灵当时就整个人都僵住了,咋了,敢情你才是罪犯啊,我这是自己入了狼窝啊。
“呸,不是这个,”曹玄啐了一声连忙改口,“那个客人是你杀的?”
精灵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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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十两黄金,也是你?”
精灵犹豫了两秒,但很快脸上又轻轻挨了一下。
“别说谎,我看得出来,否则我用的就不是剑面了。”
精灵闻言连忙又点了点头。
那他看得出来吗,当然看不出来,这么说只是为了吓唬她一下。因为从神情和反应来看,曹玄觉得这个精灵虽然看上去有股狠劲,但貌似也不太聪明。
“哦——”他拖着长音将剑收了回来杵在地上,“你叫什么名字?”
精灵一脸莫名地看着他,等气氛稍微有点尴尬时她才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哦对不起,忘记了。”曹玄立马明白过来上去揭掉了她喉咙上的符纸,但旋即又顺便在她的肩上贴了新的。
“这是什么?”那精灵立刻问道,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动不了了。
曹玄蹲下来跟精灵保持视线平行然后说:“防止待会你说不过气急败坏要挠我。现在,继续回答我的问题。”
精灵答道:“希瑟。”
“希瑟...哟,祖上是泛海诸国那边的?”
“关你屁事!”这个问题倒是回答得相当果断。
曹玄也不介意,而是跳过这个话题继续问:“看你这行头,你是萨满?”
希瑟的中州语说得一般,她没听懂那个行头是什么意思,但大概的意思也能明白,于是回道:“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那你为什么要跑中州来,还有你的刺青呢?”他盯着希瑟的脸一阵猛瞧,很难说是在找东西还是在揩油,不过最后总算是在涂着深色的彩绘下面发现了刺青的痕迹,那上面的确是代表大秦的符号。
“我在那边犯了些事,让他们给抓起来了。”
见对方也是不想多谈这个问题,他便很识相地没有去深究:“你又为什么要毒死那个脚夫?”
“呸,男人都一个德行。”
“脾气还挺冲,”曹玄又用剑面拍了拍希瑟的肩膀说,“那给我一个不把你送去大教堂折现的理由。”
被人盘问了这么久希瑟也是脾气有点上来了于是说:“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