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柴房之后,一眼便看到了那具躺在柴堆上的尸体。曹玄独自走进去观察了一下那个尸体,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脚夫打扮没什么特别的,而身上也没有其他可疑的线索。于是他转身关上了门,便开始准备招魂了。
虽然没人愿意靠近这个有死人的地方,不过还是出于保险起见,曹玄将窗户全都关上,还把门也闩上了。把尸体平放在房间的正中央,然后就开始从他的布包里取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了。
他取出了一些朱砂粉然后和另一瓶透明的液体混合搅拌,再将其用手指蘸着在地上围绕尸体画了个圆形的法阵,法阵边缘全是些奇怪的意义不明的符号,然后又点了根黑色的香平放在面前的地上,燃烧的那头对着尸体便算是齐活了。
他盘腿坐了下来,口中喃喃念出一些晦涩难懂的咒语,从发音上听很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念到一半就咬到自己的舌头。
而随着他的诵念,法阵周围的符号也开始挨个发出了光芒,那些沾了液体的朱砂在发光之后竟是像活起来了一般开始绕着画出的痕迹缓缓移动,而光芒最后顺着痕迹都汇聚到了尸体上。
霎时间,整间柴房内阴风大作,还隐隐听见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呼啸之声,似是有万千魂灵在耳边哀嚎。与此同时,柴房外不到五米的地方,听不见任何动静的王妈正坐在门口到处瞎瞧,或者没事就使唤人去干点活。
可曹玄这会是一点都不闲,他的眉毛上结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那些刺骨的阴风无时不刻地席卷过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而那尸体看上去都已经快冻成冰雕了。
逐渐地,在那成千上万的哀嚎声中,有一道声音似乎离这里越来越近了,曹玄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具尸体,好像生怕这尸体会冷得受不了自己爬起来跑了。
一道微弱的白光慢慢从尸体的身上浮现,像是果冻一样从里面挤了出来。
“成了!”曹玄看着那道人型的白色虚影从身体里出现,于是忍不住喊了一声。
这人影看着跟地上的死人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加了特效的,他看上去还迷迷糊糊地仿佛在梦游,然后抬起头往四处看了看。
曹玄屏住了呼吸不敢惊动那个鬼魂,他想等鬼魂自行清醒一些以后再提问,免得惊扰到对方会有当场变成恶魂或者怨魂的可能。
人刚死的时候他不一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有些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所以其鬼魂通常都还处在一种游离的状态。可你要是这时候上去就是一句“是谁害死你的”,那别人回过神来八成是要变成怨魂来拿你第一个开刀,然后出门见一个宰一个直到变成煞气冲天的恶魂。
所以就方法上来说,跟鬼魂交流其实跟得了失心疯的人交流的差别不大,只要注意方法别去刺激到他们就行。
可等了一会,曹玄渐渐发现那鬼魂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了,他不仅没有清醒过来,反而整个身体都开始慢慢变绿了。
看见这副场景,曹玄的脸也立马就绿了,不过是气的。他也顾不上什么怨魂恶魂的了,连忙开口喊道:“卧槽!哥,你别!先告诉我你怎么死的!”
但那鬼魂并没有搭理曹玄,而是已经从头绿到脚了,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痛苦起来,仿佛整个灵魂都正在被分解,而他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了裂痕。
鬼魂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叫声几乎都要震破了曹玄的耳膜,曹玄用力捂住耳朵然后张大了嘴,但依旧有一丝鲜血从他的耳朵里流了出来。
那些源源不断的刺骨阴风此时也变成了透体的阴风,就像是从他的灵魂中穿过一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直接袭上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药瓶往自己嘴里灌去,看样子喝得是某种液体,不过这当然不是马尿而是药水,喝完之后他顿时就感觉精神上的痛苦缓解了很多。
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除了哀嚎以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当阴风停止之后哀嚎声和那鬼魂也一起消失了,柴房内又变回了正常的样子。曹玄摇了摇头勉强振作起来,又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了一粒药丸服下,用来缓解刚刚药水的毒性,以免待会副作用起来了弄得自己上吐下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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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不行啊,鬼魂根本无法在这个世界停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仔仔细细地把房间里的那些东西收拾干净,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后走出了门。
王妈看见他终于出来了于是瞟了一眼然后问道:“怎么样了?”
“这下死透了。”
“哈?”这句话倒是给王妈说的一愣,不过她倒也不在意那些事,相师这一行她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大家挣得都是见不得光的钱,所以她也不会去多问什么,但事情终归还是得解决。
“王妈,”曹玄坐在了王妈旁边的门槛上问,“今天跟这个客人在一起的姑娘是谁?”
王妈想了想回答:“我记得是春红,她现在应该在楼上,我带你去找她。”
风月场所的职业人员通常花名都比较容易记,这样也方便客人再来,毕竟这种时候没有谁会去记什么类似灵雀九月虹的名字,太费脑费事了,又不是头牌,而且这里也不是需要衬托风雅的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