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传经四人,离开了朱紫国,一路东行。走了数月,辞冬迎春,又是那春暖花开的时节。
绵绵细雨林深处,
绿意盎然正是春。
漫山皆是百花卉,
风雨过后近黄昏。
传经四人在这林间小道,踏步东行眼见日落西山,又是黄昏。
八戒嘟嚷道:嗨!这天色眼看就要黑了,还是未曾见着一户人家。俺老猪这几个月,是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只盼能有个避风遮雨的地方,能讨来一些斋饭,也好过风吹雨打,吃那野果。可惜这地方人迹罕见,眼看天晚。得!今夜只能露宿山林咯。”
金蝉子道:“孙行者。要不你去前面探探路,看看有无人家。实在不行,就砍些木材搭个窝棚吧。”
行者道:“那金蝉子。你何时也学的和八戒一样,吃不得这露宿风餐的苦了?”
八戒道:“怎的?功德佛也觉得辛苦?那就听俺老猪的,咱打道回府,驾云西归。这经书啊?谁爱传谁传。”
沙和尚道:“俺老沙一直以为,只有像二兄这般长嘴小眼的和尚,才会懈怠佛事。未曾想!如功德佛这般浓眉大眼,仪表堂堂的灵山大佛,也会怠慢传经大事。”
金蝉子摇头苦笑道:“非是贫僧害怕吃苦,不想东去传经。实在是这林深树密。怕是夜里有那豺狼虎豹打搅休息,晚间有那魑魅魍魉惊了修行。”
行者笑道:“金蝉子,这一路走来,你是越来越胆小了。有俺老孙在此,你怕个得儿。那豺狼虎豹敢来,俺老孙将其杀了,与你吃肉。那魑魅魍魉来了,俺老孙一棒,教他有来无回。”
八戒道:“这话俺老猪也觉得有理。不是俺老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俺老猪手里这沁金宝耙,随便挥舞几下,天都能耙出九个窟窿来。就问小妖小怪,哪个敢来?”
沙僧道:“功德佛莫要担心!俺老沙手里的月牙宝铲,也不是吃素的!”
白龙马道:“俺小白龙只看看,不说话。”
金蝉子见这仨个瘟尚,一个比一个嘴利,脸一黑叫道:“你等厉害?贫僧又是怎的三番五次被那妖怪捉去?怎会几次三番被那妖怪蒸煮?”
行者讪笑道:“那是俺老孙大意了,也怪你这和尚没有闪。”
八戒支支吾吾道:“那是俺老猪当时饿了,手脚无力。若是当时能来个十桌八桌酒宴,让俺老猪吃饱喝足,别说他们分开来,就算聚伙一起上,也不够俺老猪一耙杀的。”
沙僧道:“俺老沙要守护经文,所以未能放开手脚。”
几人正说着,拐过一道弯,又过了一道坎。一座林间山庄,映入四人一马眼帘。
行者道:“这倒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庄园,倒是省下了俺老孙跑一趟腿儿的功夫。”
八戒道:“正好借他酒肉饱餐一顿。”
金蝉子道:“好去处!”话音未落,促马向前。
八戒叫道:“那功德佛,此刻你就不怕这庄园是哪个妖怪变得,只等你入套下锅吗?”
金蝉子头也不回道:“你见过哪个妖怪洞府,还张贴着菩萨宝像的?”
三人细看,确实在那门口两侧,装饰有菩萨雕塑,也就不再拦他。
金蝉子骑马到了庄外,也不下马,直拿那马鞭敲门,历声喊叫道:“里面的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开门,迎接贫僧进去!安排住宿,好酒好肉招待着。否则贫僧就不客气了!”
半晌,吱呀一声院门打开。只见一个老头,手持菜刀,脚穿布靴,头上顶个瓜瓢,身上挂着铁锅。
打开门来,那老头吼问道:“哪里来的歹人?在此大呼小叫?欺老夫动不得刀乎?
这老头装扮倒是吓了金蝉子一跳,唬的这金蝉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行者上前,面露微笑道:“那老丈,我等不是歹人,是和尚嘞。”
老头寻声一看!不得了!这厮不是歹人,而是那妖怪!再细看!更是不得了!这妖怪身后还有两只妖魔,在那虎视眈眈!
这老头久居山林,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妖魔鬼怪,也是见过不少,当下也不害怕。
只见这老者从那门后提出金汁一桶道:“大胆妖邪!休想害人!再不离去,休怪老夫金汁伺候!”
八戒道:“得!这老头将我几个灵山和尚,当成山野妖魔嘞。提来一桶金汁,怕是想要依靠此物降服了我们。”
沙僧道:“可这金汁也无法奈何我等,提来也是无用。”
八戒道:“虽是伤害不大,但这侮辱性极强啊!关键是——它臭啊!”
行者见这老头他是真敢泼洒金汁,于是大叫一声道:“八戒、沙僧保护金蝉子!俺老孙去请那救兵。”
八戒道:“沙老弟,快护着功德佛!俺老猪去牵马来,也好跑路。”
沙僧道:“俺老沙得守护经书!这经书要是出来好歹,东行将成为笑柄。俺老沙丢了性命无所谓,就怕坏了佛门大兴的机会。”
这仨是找了借口理由转身躲过了金汁袭击,可那还杵在门口的金蝉子却是有了福报。只见那老头提桶过肩,左手上右手下,气沉丹田,运气于腰,力由脚尖生,手臂提桶下沉向右后,发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