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安错错阻止,更担心会坏了她的好事,碧水早就上前开口训斥了,这般傲慢的态度是怎么留在画舫做事的?
见伙计终于松口,安错错自是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此次机会,赶忙问道:“你可记得昨日在这雅间内的公子?”
闻言,伙计又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俩人,“记得,不就是你们俩位客官?就是后来的那位公子我自然也都记得。”
他在画舫做活了这么久,早就练就了一副过目不忘的本领,就算是模样普通的人他也都能记住个两三分,更别说眼前的两位小兄弟模样都十分的俊俏。
“那你可还记得在我们走后,还有什么人进来过?”安错错紧接着追问下去。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若是能从中得到些什么消息,兴许可以顺着这根绳子查到那个躲在背后下毒的人。
伙计仍旧点了点头,“有,不过是新来的伙计进来送酒水的,若是你想找到那个人我劝你也可以死心了。”
安错错眉头一皱,“为何?”她都还没有继续发问,就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心中自是有很多疑惑。
“那个新来的伙计今天并未过来,而且他以后都不会来了。”伙计说的很是肯定。
闻言,碧水更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即是新来的,那为什么就不来了?”
她们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一点线索,难不成就要这样轻易的放弃?那样岂不是会被气死?
伙计奇怪的看了俩人一眼,继续道:“你们是第二个过来问这件事的人,不过就算你们是第一个,我能告诉你们的回答也都是这个,那个新来的伙计今天一大早就被人发现泡在了河里,捞上来的时候身上几乎都被泡烂了。”
听到这种话,一旁的碧水都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那种画面单单只是想想就已经觉得够恶心的了,更别提还是在晚上听到这样的话,反胃之余还一阵背脊发凉。
“死了?”这个回答对于安错错来说无疑是最坏的,这也就证明着她的线索又陷入了瓶颈。
“不光是死了,就连他的身份也都没人知道,不过临晚的时候我倒是听人说他不过就是一个在街边乞讨的叫花子,帮人办事之后又被灭口罢了。”伙计神色如常的说着,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般。
“你这个人是没有善心还是怎么的?这人都死了,你说的却好像还活着一样。”碧水不免被对方的镇定给吓到了。
换做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遇到或者听到这种事,应当都会流露出不忍才是,可眼前的伙计从头至尾都很是淡然,完全没有其它多余的表情。
闻言,伙计不以为意的道:“这种事在画舫上发生的多了,我们自然也就见得多了,见怪不怪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该不会不懂吧?”
说罢,不等碧水有所回答,伙计又说出一句十分气人的话。
“我看你也算是大户人家的小厮,竟连这点都不懂。”
听到这句话,碧水差点没气的直接晕过去。
先不说她的身份有多高,就算是在王府中也没人敢跟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眼下忽然听到有人用这般不屑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心里何止是有怒气。
“那在我之前来询问此事的人是谁?”安错错隐约觉得是玄冥宸,但又不敢断定。
“是一位抱剑的英挺剑客,应当还未过二十,穿着一身的黑衣。”早已经经历过多次这种事情的伙计,在回答起安错错的问题来时,也都如同行云流水般顺畅,更是清楚的知道他们想要问的都是些什么,想要听到
的回答又都是些什么。
问到这,安错错也没什么好再说下去的了,伙计口中描述的人分明就是落枫,倘若真的能得到什么消息,此时的玄冥宸也应当都知道了才是。
她有些失望的挥了挥手,“我的问题问完了,你先退下吧。”
“好嘞!”伙计也如同终于松了口气般,起身便准备离开。
只是他才刚刚起身,就好像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回身道:“我记得那新来的伙计曾经跟一个女子有过交谈,但是至于那女子是何人,又长什么模样我就不清楚了,当时她是背对着我的。”
说完这句话,伙计便大步走出了雅间,头都不回一下。
碧水不满的瞪了眼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一边说道:“公子,我看这个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不一定就能信的过。”
哪里有一个普通人会连死人了这种严重的大事情都看的这么无所谓的?
安错错沉思片刻后道:“并非不能相信,反而他根本就没有说谎的必要。”
从方才的对话中看来,她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内容,但那伙计的神情却不像是在说谎,更何况……最后他说的那句话还是真的。
给玄亦下毒的,和在城郊处的河流中下毒的人是同一个,而且还是一个女子。
“若是再有一点线索就好了。”她不由得喃喃道。
只要还有一点关于那个女子的线索,说不定她就能顺杆找到更多的东西,到那时想要揪出背后的主使就简单的多了。
不过要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就查到对方的踪迹,怕是怎么也轮不到她来调查,估计玄冥宸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