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早就猜到她会反对一般,玄冥宸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算是默认了她的行为。
他知道这样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一件极度不公平的事,所以他也不能强硬着施行,免得她会更加的恨他。
回到院落,安错错正好撞见几个丫鬟裹着一堆被褥布料,似是正准备扔掉。
也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叫住几人,看似随意的出声问了一句。
“这是什么东西?好好的为何要扔掉?”从表面上看去,外面一层的布料与里面掉落出来的被子的确都好好的,既没有霉味也没有不干净。
丫鬟见安错错问起,便赶忙停下脚步恭敬的回道:“回夫人的话,这些被子跟布料还有一些衣物都没法用了,所以奴婢们正准备拿出去扔掉。”
话音刚落,另一个丫鬟就接着解释道:“这些东西表面上看去没什么问题,但是使用时间都有有些长了,若是再继续用下去,怕是很容易生病。”
王府之中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许多普通百姓都用不上的东西会被扔掉,而后有些也会被穷苦人家捡去继续使用。
这些事情,安错错也算是知情的。
心下也没多起疑,抬手便示意几人继续,而自己则是转弯走进了一旁的拱门里。
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的心也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不管是看到什么都总是忍不住想要询问一下才算安心。
想来一整天也都没有去看过居婉然了,这般想着,安错错便又重新迈起了步子朝着偏院走去。
还未走进屋内,就看到坐在桌边脸色虚弱的居婉然了。
“错错?你来的正好,我听丫鬟们说了今天的事,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刚见到来人,居婉然就忍不住担心的询问。
闻言,安错错不免
责怪的看了眼一旁侍候着的丫鬟,她最不想让居婉然知道此事,即便她知道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反而会拖垮身子。
“居姑娘一早醒来见不到夫人,便不停的询问,奴婢这也是不得已才说的……”丫鬟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心知理亏。
“你别怪她,我也只是担心你。”居婉然跟着附和道。
安错错无所谓的往旁边的空位上坐去,眼中也并没有真正责怪的意思。
她同样解释道:“我也不希望这些事给你带来烦恼,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养好身子,怎么就下床了?”
看到面前脸色仍旧苍白的居婉然,安错错不由得皱了皱眉。
就算身上的毒性解的差不多了,可当时她流了那么多的血,这可不是一两天就能补得回来的。
对于她的发问,居婉然也只是回以淡淡的一笑,接着好奇的上下打量了眼她的穿着,故作诧异的问,“你这是去做什么了?看起来竟有些狼狈啊。”
“是不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不等对方回答,她又出声问道。
安错错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穿着,“哪里有什么人为难我,刚刚我去了一趟城郊办了点事。”
提及城郊,居婉然又接着发问,“可是因为有人陷害你这件事?可有查到什么头绪?”
说到这,居婉然垂在桌布下的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着,她不敢想象若是这件事就这样被玄冥宸调查到会怎么样,到时候是不是所有一切的成果与努力都会白费?
如此一来,她爹不等于就白死了?
心中交缠着各种怨恨与不忿,甚至还有一种深深的不甘,这些情感都像是一道又一道带着倒刺的鞭子挥下带出的血肉伤口。
安错错思忖着道:“头绪倒是没有,不过我带回来
了些那河里的水。”
说完,她才想起那老妇人所说的话,刚想着继续说下去,又想起方才玄冥宸的交代,便没再开口。
“看来这次那个人是想要让你跟宸王都落水啊?”居婉然故意试探着问道。
“你说的没错,这个人何止是想让我跟王爷都落水,简直是想把我们往绝处了逼,如若不然,也不会以我的名义给皇上下毒。”
忽然,一道灵光闪过脑袋。
察觉到安错错的异样,居婉然心内不免又紧张了几分,赶忙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听到声音,安错错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却也只是笑了笑,“没什么,你好好休息,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说完,也不给身后的人开口的机会,她便大步走出了屋子,很快便消失在了偏院之中。
见状,居婉然的眉头不禁皱的更深了。
方才安错错明明就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的表情,又怎会没什么?
她不由自主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心底的不安愈发浓重了起来,深怕此事就到这里便结束了。
“夫人这是要去哪?都已经这么晚了。”安错错不说,她也只能询问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
一连照顾了居婉然好几日,对于面前这位没有丝毫主子架子,又十分亲和的姑娘,丫鬟自是提不起来任何的戒备之心,见她发问,便恭敬的回话。
“夫人晚上出府一般都是去画舫,不过每次也都是偷偷溜出去的,王爷并不想让她到处乱跑,尤其是在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