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跑了一个时辰,大鹏觉得已经安全了,他才叫桂儿爷:“桂儿爷,你停下车。把油灯点亮。”
桂儿爷:“怎么了?”
大鹏:“我受伤了,得上药。”
大鹏这句话一说,把车上的唐唐范冬哲桂儿爷三个都惊了一跳。
大家赶紧问:“哪受伤了?严重吗?”
大鹏说:“我小腿被个小刀扎了。”
桂儿爷赶紧将马车往路边一停,便拿出打火石点亮了油灯,提了油灯过来看。
唐唐范冬哲也钻出车厢过来查看。
这一查看,大家都吓了一跳:大鹏的小腿上还扎着指头长的一把小尖刀。那血浸了出来,顺着裤腿流,一直流进了鞋里。
现在血己经凝固了。
不过因为他穿着黑裤黑鞋,那血看着不那么鲜红,黑裤黑鞋成了棕黑色。
唐唐又心疼又生气:“大鹏,你怎么不早说?!”
这么长时间,马车都跑了好一段路,大鹏流了多少血,该有多痛?
他一定是強忍着走远点确定安全了才说的。
腿受伤,走路肯定有异样,都是自己太粗心,没察觉出来。
唐唐的话里满是责备,但大鹏知道唐唐是心疼他。
大鹏说:“我没事,真的没事。”他故意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说:“这点伤,不算什么。”
唐唐赶紧叫桂儿爷:“快把药取来。”
桂儿爷去取药的时侯,这范冬哲在车架上晕倒了。
本来范庄主己经治好了晕血的毛病,无奈范冬哲心里没范庄主那么强大,他过不了他自己心里那关,他习惯性地晕倒了,晕倒在大鹏旁边。
唐唐一看:这正经受伤的人,流了那么多血还没晕倒。这没受伤的人,倒晕在一旁了?
刚才就该叫这个晕血胆小的家伙躲在车里别出来!
桂儿爷找了药过来。都是范老郎中给的药。他把药递给唐唐,唐唐让他把范冬哲拖进车里。说让他自个儿醒。
外面空间大,好给大鹏治伤。
桂儿爷摇着头把范庄主往车里拖,像拖个装满粮食的大麻袋一样。
不拖也不行啊,范庄主那个子不小,桂儿爷没那么大力气背他。而唐唐和大鹏,现在也搭不上手。
唐唐用手术剪剪开大鹏的带血的裤腿和护腿,再扔掉他的鞋。只见那把小刀没进小腿里了。
唐唐翻看过药包,里面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麻沸散。
也对,范老郎中是专治婴幼儿疾病的。婴幼儿不能用麻沸散,所以他没有备麻沸散的习惯。
唐唐跟大鹏说:“大鹏,没有麻沸散,你只能忍着点。这儿离下一个县城还得半日,你这腿我怕时间长了会感染。”
大鹏点头:“我能忍着,你动手吧!”
借着油灯的光,唐唐动手了。
她先用条布巾用力扎住大鹏的大腿部,防止血流过多。
然后她用手拽住那把小刀,一用力,小刀就拔了出来。小刀一拔出来,那凝固的伤囗瞬间又有血喷了出来。
大鹏“嗷”地大叫了一声。那叫声在这空旷的荒野上异常响亮,简直响彻云霄。惊得不知道什么地方藏的个小动物,忽地一窜,哗哗作响。
唐唐看手中的小刀,那尖刀尖尖的,足有半指长,刀尖都沾着血。想必大鹏的腿上被扎了个窟隆。
还好这地方没有大血管。
唐唐用洒好止血杀毒药粉的布巾赶紧先紧紧捂住伤囗。她轻声叫:“大鹏,大鹏。”
躺在前面车架上的大鹏没有回答,显然是刚才那一下巨痛把他疼晕了过去。
他是铮铮铁骨能忍住,可他的脑神经不允许他做英雄。
唐唐说:“疼晕了也好,接下来起码感觉不到疼痛。”
桂儿爷将范冬哲拖进车里,也过来帮忙。
桂儿爷捂伤囗。唐唐在伤囗附近用手摸索一会,还好,万幸,主肌肉群肌腱也没受伤。以后不会给腿部留下后遗症。
那小刀也干净,一看就是天天擦拭。不会得破伤风。消毒止血消炎即可,不需要做手术。
唐唐和桂儿爷将伤口的血止住后,又在上面洒上药粉,然后包扎好。这才取掉扎在大腿上的布条。
两人看着车架上晕倒的这一个,再看看车里晕倒的那一个,再看看这地上的血。现在也不适合走了。只能先就地休息。
桂儿爷去车下处理血迹和沾血的布条和鞋小刀,唐唐去车里取毯子出来,先扔一条搭在范冬哲身上。再拿一条给大鹏盖上,连那伤腿也盖好。
唐唐和桂儿爷说:“咱们也在车上眯一会儿。等他俩缓缓。”
两人也一人裹个薄毯,在车头车里半躺着睡觉。
范冬哲醒得早。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车里,唐唐斜靠在座椅旁睡着了。
挺着个大肚子,就窝在座椅边睡着。
范冬哲心里充满了自责:自己真是没用。明明刚刚该是自己挑大梁的时侯,自己却偏偏又晕血了。害唐哥大着肚子受累。
他向车前望去。天己经快亮了,太阳从天边露出了道道红光。路上有马车开始行走。
车前,桂儿爷和大鹏都躺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