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于桌前。
“本来,识香辨香调香并不是大梁贵女必须掌握的技能,不过本次花宴的承办者是圣上的亲妹妹,贞元公主。”
说到这里,老夫人顿了顿,抿了口茶,示意吴妈妈继续说。
吴妈妈微笑道:“各位小姐,贞元公主那可是皇室传奇人物,不仅善调香,更是善于制香。若是你们能够识香,不说得到公主赏识,那一定能引起许多重视。”
三人点头。
“那便开始吧。”
四位侍女退下三位,留下一位青衣女子站在三人桌前,清清嗓子,开口道:“白雪青松天有雨,日边道是那边晴。”
江年未曾听过这样的报香名的方式,吴妈妈在一旁说:“各位小姐,提示完毕。请验香。”说着示意青衣侍女。
青衣侍女拿起一个玉勺,将等量的香粉挖起,放在每个小姐面前的匙中。
江年记得以前在祖母房里看祖母制香,这香粉必然是祖母珍藏,粉末细腻极了,香气扑鼻,令人有些眩晕。
“量多了。”
江年心里默念。
牵姬率先放下了香匙,起身行礼:“祖母,此香可是西边雨?”
老夫人仿佛完全没有悬念的笑笑,“你坐下。”
吴妈妈回礼:“三小姐所言不错,正是民间用香,西边雨。在提示中,有雨字做引,加上‘日边’和‘那边’指的就是与太阳升起方向相反的地方。三小姐不仅有聪慧头脑,更有过人的辨别能力,老奴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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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姬十分得意地昂起了头,江颜和江年心里是有些惊诧,但并未慌张。继续稳坐作答。
吴妈妈拍拍手,该下一个了。
下一个是在祖母房中常用的民间香,沈江年不到顷刻便答了出来。老夫人欣慰笑笑,却不做评论。
两人看到,江颜一题未对,或许是从前在刘氏房里从未用香的缘故,毫无辨别之力。
江颜面色通红,憋了一口气似的。
“下一题!”
第三位蓝衣侍女用木勺勺香,嘴里念道:“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
江颜的眼睛亮了亮,看着香料灰黑的颜色,又仔细闻了一闻,即刻起身,微微一笑:“祖母,孙女知道了。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这是《木兰词》。孙女在一次宫宴上闻过,就是这道——木兰花!”
老夫人面带笑意,点了点江颜:“不愧是刘氏带出来的好女儿,词词通意,句句在理呀!”
吴妈妈也很是欣慰,对江颜鞠了一礼:“二小姐所言正确。上京人人周知宫中乐阳公主由蒙古公主定妃所生,从小擅长骑马、舞剑。成人后又和驸马常年生活边疆,心中颇有报国之志,很得圣上喜爱,所以这一道香,说是为乐阳公主所制也不为过。
上次三小姐参加的皇恩宴,乐阳公主就刚好回京参与,所以三小姐恰好闻到。闻起来不仅有女子柔美,更有巾帼气度,故而命名木兰花。”
江颜脸颊微红,道谢坐下。
终于到了最后一道考题,再没有比这更紧张的时候了。
一个平平无奇的木盒,却用金勺来装,放入匙中时,三人仔细闻却毫无头绪,也没有给任何提示。
三人面面相觑,直到老夫人开口:“你们三人,一一告诉我这是什么。”
先是牵姬。
她支支吾吾半天,憋出来一句:“祖母……若这是您珍藏的极为上好的香,孙女从未见过,又怎么能说出来呢?”
老夫人允她坐下。
她有些气恼地回头望望,思量着:若是她们二人也回答不出来就好。
到了江颜,她脸红了又红,什么都说不出,又像是快要哭出来了。
“罢了,你这孩子,坐下吧。”老福夫人命道。
“江年,你可认得?”
沈江年也在思忖,金勺来挖,木盒来装,真是奇怪……
一会儿,沈江年却发现了它一个与前者不同的特点——它没有被碾磨成香粉,而是一片又一片的花叶。
可是到底是什么花?久在闺中,哪能万物都识得?可是如今老夫人铁了心赶鸭子上架,自己要想博得出人头地的机会,便不能后退了。
“回祖母,”沈江年大脑飞快转动,妄图从记忆深处掘出点什么来,“孙女想,这是一味……百合叶!”
老夫人手中佛珠微动:“哦?怎么说?”
沈江年硬着头皮,只是看到那香没有成粉,还是白色的枝叶,便胡乱说道:“白色,又淡香,而且还是一味野香。祖母找何人制的这香?还没有孙女磨得好呢!”
“哈哈哈哈!哎哟,”老夫人掩面大笑,仿佛心情大好,“你个机灵的小崽子!”
吴妈妈也抿了抿唇,眼笑成一条缝,三个女儿谁也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沈江年更是觉得难耐,答案肯定是不正确了,只是……笑什么?
老夫人笑着喝了口茶,竟有些呛着,吴妈妈立刻轻笑着拍拍老夫人的背:“大小姐所言不错!”
沈江年更愣了,世间哪有只有一味百合的香料?这不是哄人么!
老夫人恢复严肃,招了招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