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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盐拢了拢衣领，没说话。
那女孩嘟了嘟嘴巴，也不在乎他的冷淡，反正这个男人从见面起就这样，她只是自顾自地讲一些八卦见闻，纪盐嘴巴紧，她干脆就把纪盐当成了没有回应的树洞，各种事情都说了个遍。
“喂，纪盐。你能不能多说点话，现在大家都叫你面瘫哑巴，多难听。”
纪盐呼出一口热气，眉眼锋利，雪花渐渐密集，周围的人群开始欢呼，他仿若未闻，加快了脚步，清冷的神色胜过一片飞雪。
那女生有点无趣的自言自语：“我当初怎么还瞎了眼要来追求这块木头，可以载入我人生失算大事记了。”
纪盐脚步停了下来，女生也跟着停下脚步，瞅纪盐的脸色，有点不可思议的“哇”了一声。
“不是吧你，我就这么说几句你就这样啦？”
纪盐没说话，掏出在衣兜里震动的手机来看了看，发现是唐人街那间很有名的纹身工作室发来的预定信息，提醒他不要忘了晚上过来。
他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出几分错愕。
粉发女生凑上前来看了看，讶异道：“纹身？你？”
她眼里的纪盐正经的像是个老干部，怎么会干这事儿。
纪盐锐利的眉眼斜过来，眼眸沉沉：“李楠楠......”
他话还没开始说，就被李楠楠大叫着打断了：“不许说不许说不许说，别叫我的名字！”
纪盐把手机装进口袋，看着四处张望的李楠楠，颇有些轻松地勾起了唇角，这下终于可以安静一会儿了。
李楠楠果然有点气恼的对着纪盐“呸”了几声，风风火火的跑了，生怕纪盐呼唤她的真名，这样她打造的酷girl人设就全毁了。
纪盐的公寓离学校很近，他进了屋，将被雪染湿的衣服脱下来，烧了一壶热水，随后将自己陷入了柔软的沙发中。
屋内暖烘烘的，和窗外白花花一片截然不同，公寓里的装修是堪称温情的，连不怎么打开的电视旁边都被摆上了一堆毛绒玩偶，在黑暗中注视着沙发上悄无声息的男人。
纪盐脊背弓起，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是上次喝了酒，稀里糊涂的定下的。
至于为什么喝酒......
他眼睫颤了颤，是因为在电脑上看国内新闻版块时看到了秦玫瑰。
原来她去做了演员，现在过得还不错。
纪盐买了几瓶烈酒，打开了投影仪，看她与别的男人缠绵亲吻。
酒意逐渐侵占整个大脑，纪盐神色恹恹，手里最后一个空酒瓶随着他手指的松开坠到柔软的地毯上，砸出一块小小的坑洞。
电影中少女的笑容和记忆里的重合起来，纪盐愣愣的想，我是不是说过，要给她留下一块刺青。
屋内没开灯，纪盐昏昏沉沉的打开手机，忍着刺眼的手机光把那张照片翻出来，不算久远的记忆就这么从被酒精蒙蔽了的记忆缺口处涌出，带着刺骨痛意涌向四肢百骸。
纪盐抖着手，将那张照片发出去，在预定时间时选了十二月十二号。
那是秦玫瑰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