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满院子阴气沉沉,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夫人上一刻还喜笑颜开,下一秒,却又怒不可遏。
她甩开手怒吼道:“跪下,你们两个贱人都给我跪下。”
早已哭花了脸的卫娇娇梨花带泪:“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五姐姐,是五姐姐在害我。”
卫君拂轻叹一声:“祖母,娇娇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我已无力争辩;本来我就是去满香楼替祖母订了一桌上好的素食,可谁承想,竟听到娇娇在那里大放厥词,蛊惑人心!”
“我没有,卫君拂,一定是你跟那个金彩彩勾结好了陷害我是不是?”
“娇娇,要说起金老板,好像你比我数呢!她还说,她的生意一直以来都依傍你的照顾,我真没想到,你还真有一手……”
“闭嘴,笨蛋!”老夫人眼神警告卫君拂,而后一拐杖朝着卫娇娇的后脊梁骨砸了过去。
二夫人毕竟是生母,反映飞快,用身子一下挡住,闷棍砸在自己身上,疼得龇牙咧嘴。
“娘,娇娇她……”
“你给我闭嘴,哪个是你娘?老身这些年来一直对你不薄,却没想到你竟做的出那种腌臜事情来,你竟然敢怂恿我的孙儿,去,去救这个卑贱的货色,你……”
此一时,卫娇娇在她眼中再不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好孙女,反而成了上不了台面的卑贱种了。
“祖母,您别生气,慢慢来……”
“还怎么慢慢来?刚刚皇上的赐婚已经到了,老身定要在公主入府之前,将这里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免得她进门触了霉头。”
旨意已下?怎么会这么快?她原本还以为这谣言传到皇帝耳中,他会放弃这个念头……
看着卫娇娇变幻莫测的神情,卫君拂心中冷笑,脸上漾起笑容:“那这么说来,义母很快就会变成君拂的娘亲了?”
睨目看了一眼卫君拂,老夫人心中竟有些畏惧,她马上拍着卫君拂的手:“君拂啊,奶奶知道公主一生无后,她早已将你当成是她自己的孩子,等到她进门之后,你可要好好孝顺她,让她开心才是啊!”
“是,祖母,君拂知道了,只是……娇娇现在在外面的名声……再加上她做的事情,若是此时传到了公主耳中……”
卫老夫人一记眼刀射了过去,没有半点儿留情的又朝着卫君拂笑着,安抚的拍着她的手:“君拂不必着急,一切都有奶奶在,怎么可能会让这些丧气的东西坏了公主的好心情?”
说话间,她翻脸无情,朝着二夫人冷声说道:“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咽,等会儿带着你这不像样的女儿滚到乡下庄子里面去,没有我的安排,不准回来。”
“娘,娘?你不能这样啊,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娇娇她已经及笄了,她需得留在盛京找个好人家啊,娘……”
“住口,谁是你娘?你现在不过就是府上一个妾室,以后见到我,要叫老夫人,听见没有?”
熬了这么多年,却没成想一朝被打回到了解放前,二夫人一脸死气沉沉,她还想要争辩,却已经被老夫人命人拖了下去。
卫君拂搀扶着老夫人的时候,就看到卫娇娇一把用力掐住她的脚踝,抬起头对上那张再无掩饰的阴沉的嘴脸,卫娇娇低声说道:“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她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以为自己就把卫娇娇打败了,只不过,此刻能让她去乡下的庄子里面体会体会,想必那边的李管事,应该会非常的……欢迎这对母女的。
大婚将至,左相府门前张灯结彩,而卫家那对不省心的母女早已被送去了乡下。
卫君拂正坐在公主府内,一针一线的缝制着一件七彩婚服。
“呵呵,瞧瞧,公主,快来瞧瞧咱们家小郡主的手艺,那简直跟宫中的绣娘相比,不相上下呢!”
面露一丝丝羞赧,卫君拂轻声道:“嬷嬷,您别乱说,我这手艺哪儿比得上人家,只不过,君拂想要给母亲绣一件里衣,所以就在这儿卖弄起来了。”
“君拂啊,你都连着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其实这些事情有宫里的人做就好了。”
长佩公主一脸慈爱的抓住了卫君拂的手:“可是,君拂就是想要亲自给母亲一样礼物嘛……”
“好好好,都依你,但是……君拂,娘亲问你,听说卫娇娇跟她娘被送去了乡下的庄子,可有此事?”
卫君拂平淡的点点头:“卫娇娇做得有些过分了,这一次,连父亲也没有质疑祖母的决定。”
“可我就是怕……你爹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些在意这件事,他若是以为是本宫把她们母女二人赶走的,你说……”
“放心好了,卫娇娇在满香楼闹得人尽皆知,最后连父亲也在朝堂上抬不起头,他此时又怎会对那对母女有什么恻隐之心,母亲不必担忧了。”
“可你爹的心……”
“从来没在那女人身上过,这一点,母亲只管放心,只要你过了门,好好与父亲相亲相爱,最好再替卫家诞下一儿半女,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盯着自己的肚子,长佩公主又一次忧心忡忡。
时隔一月,初五一大清早,左相府敲锣打鼓,锣鼓喧天。
时隔多年,卫承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