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裙摆被微微掀起,脸颊被冷风吹的通红,冷风中似乎将地上的雪花也一并吹了起来,升起了如同山林间的迷雾一般。
小采在身后跟着,嚅嚅嗫嗫了许久,终是开声问道:“魏太医,寻出救皇上的解药了吗?”
李琼琚轻叹了一声,抬头看着昭仪殿的门,止步不前,侍卫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前,雪风将他们的面容吹的看不大清,但李琼琚能感受到,他们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
一扇门之隔,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小采那一句话,像是将她极力忍住的痛苦,隐藏起来的伤疤,又一次重新掀开了,暴露在外面,任由雪风不断的吹刮,吹的鲜血淋漓,吹的面目全非。
魏太医将她带进一间屋子里,沉重的告诉她:“老臣,还没有找到解药。”
魏太医一句话将她敲的恍惚,像是脱离了这世间的事态一样,像是神情以不存在了一样。
陌亦寒此刻的情况已是很危险,虽然冰块能让他流出的血少一些,可也不是不流,况且冰块压在他的手臂上,导致他的血也不在通向手臂,或者说,血很好留到他的手臂上。
时间
一长他的手臂就会变得麻木,没有知觉,直到最后,那只手也会废了。
她记不得她去是如何回到宫中的,脑中却是记得,她走时,江眠突然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样,他的脸有些苍白,像是地上的雪一样,见不到丝毫红润。
他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什么,李琼琚却听不到,眼睛绯红,像是要吃人一样。他猛的伸出手,朝李琼琚抓来。
李琼琚却一动也不动,一旁的小采忍不住惊呼,江眠的手在离她眼睛一寸的地方手却停住了。
她眨了眨眼睛,这时才反应过来,脚下向后退了两步。姚管家抓着他的一只脚,表情厌恶的将他猛的向后拉去。
江眠突然大叫,像是发了疯一样和姚管家扭打在一起。
她记不得最后是怎样解决这件事情的,她也不知道,江眠为什么会对自己大大出手,一连两次,而魏太医是这样回答的:“江眠他神志不清,所以对陌生人抱有敌意,你也知道,他的一家人都是被杀死的,所以……”
李琼琚回头看了一眼小采,魏太医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又解释道:“可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小采并不在场所以,江眠对你的印象深一些,敌意也更大。”
雪风大了些,天也渐渐的黑了,已经没有了青黑色,她的斗篷上落满了雪花,一旁交换岗位的士兵交谈的声音,打醒了她。
“主子,雪大了,我们进去吧。”小采在一旁说道。
她回头看她,一张小脸被冻的通红,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手不断的在袖子里搓揉,明显被冻的不轻。
她低头轻嗯了一声,走进屋子里。
门前的烛火闪动着,冷风吹进来,烛火熄灭了,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样,屋内所有的烛火都熄灭了。
她站在门口,寂静的四周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
突然,一声轻哼扰醒了这寂静的夜,扰醒了寂静的四周。
她全身都震了震,呼吸变得缓慢,心跳也随之加快,她快速的像床上摸去,漆黑的四周她碰到了一个凳子。
撞的她膝盖一阵疼痛,她大口的喘息着,来不及去柔酸疼的膝盖,手指碰到帷幔,她看不到帷幔的边,只能快速的将帷幔向后扒去。
可是,帷幔却越来越多,她的脸紧贴在帷幔上,她慌乱的将帷幔拉开,可却将
她死死的缠住,她猛的向前一倾,嚓的一声,帷幔撕落下来,落在她的头上。
她慌忙向前摸,摸上软榻上的人,摸到他的手指,十支相扣,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力,她泪水落在帷幔上,弄的她一脸的潮湿。
她轻声的抽噎着,极力不让自己的哭声放大,她怕,怕哭的太大,指尖微弱的力量就会消失。
四周突然亮了,起来小采重新将蜡烛点亮,看了李琼琚一眼,就退出去了。
亮光中,她猛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看清了,这不是幻觉,他的眼睛半睁半闭,显得很虚弱的样子,但眼底却有点笑意。
他的手指有些冰凉,想要将李琼琚紧紧的握在手里,他使出了全部力气,可也只能勉强将她握住了一样。
李琼琚使劲抽噎了一声,她轻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哭声,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道:“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觉得怎么样?”
陌亦寒将手松开,抬起手将她头上的帷幔轻纱揭下来,手指试过她脸颊上的泪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刚醒。”
他揉了揉她的脸,说道:“好啦,不哭了,我没事。”
她
吸了吸鼻子,靠在陌亦寒的手掌上,感受着他依旧有些冰冷的温度,感受他手指间虚弱的力。
他的手有些发抖,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没坚持多长时间就已经受不了,李琼琚也注意到这一细节,她急忙将他的手掌放开软榻上,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回头看了看压在自己左手肩头的一块白布,皱皱眉,说道:“不怎么好,我感觉……”他抿了抿唇,试图想要将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