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前她还可以骗自己,瞒自己不去想这些事,可站在,她瞒不下去了,他已经和其他人站在一起,冲她发脾气了。
她看着手中的衣服,什么水蓝色,什么与他相配,什么要让他想起自己,让想起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这都是讽刺。
自己在他心中有过地位吗?或许从前有,现在……
“主子?”一旁的小采看她情绪不对,忍不住开口叫道:“主子,你没事吧?”
李琼琚将手中的衣服放在她手中,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替我烧了它,烧成灰。”
两日后,黄历说,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宜建房,宜开市,那天还真是一个好日子,一天之内都是太阳当空照,金色的辉煌没有停过半分。
陌亦寒纳了崔唐兰为妃,封为淑妃,举国欢庆,在宫中大摆宴席,请了文武百官一同庆祝。
一小公公捧了一小本折子过来,说是,淑妃要请李琼琚一块出席,她看着眼前的紫色的本子,没有去接。
她这算挑衅吗?
她愣愣的想,她这是在像她得意吗?她得到了皇上,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
小公公见李琼
琚迟迟没有接折子,不由得开口叫道:“李小姐?”
她苦涩的轻笑一声,说道:“替我谢谢崔小姐,就说,心意我领了,但最近身子欠佳染了风寒,这宴会就不去了,替我谢谢她。”
小公公一震,不由得开口说道:“是淑妃,皇上已经封她为……”
“我叫她崔小姐,她不会介怀的,你就照我说的去回话吧。”李琼琚摆摆衣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小公公诧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回去回话了。
她夜里听小采来报,陌亦寒将崔唐兰安置在了,昭仪殿,听说还是她自己选的,为此,文武百官又一时感叹,刚进宫就颇得皇上宠爱。
她听着,忽而又转向了自己住的无名小院,他给了自己什么呢?她忽而轻笑一声,仰头喝掉了杯中的酒,她洁白的脖子微动,一滴从嘴角漏了的酒,滑过下巴滴落在上面。
她伸手拿过酒壶就要再到时,小采紧紧的抓着酒壶,说道:“主子,你别在喝了,奴婢知道你心里苦,可借酒消愁愁更愁。”
李琼琚闻言,又是轻笑一声,问道:“愁吗?不愁吧,我是苦,是苦你懂不
懂。”她说着突然咆哮起来,站起身就要去抢酒壶,但脚下踩不稳,身子猛得靠在了桌上,推翻了杯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头枕在桌上,一只手紧紧的抓着酒壶,不肯松手,望着窗外的几颗梅树,说道:“梅花快开了。”
小采愣了愣,也看向窗外,今夜的月亮就如今天的太阳一样是满的,是圆的,月银也是颇为亮,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
那几颗梅花树,颤巍巍的立在寒风中,枝头有些发黄,哪里有要开花的迹象,小采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啊?”了一声,手中酒壶酒被李琼琚抢走了。
小采正要去抢时,李琼琚身子猛得一阵从桌上爬了过去,坐在窗户上,一只脚垂下来,轻轻的摇摆,裙摆不够长,露出她的脚踝,和一双素白的绣花鞋。
另一只脚蹬着窗户壁上,颇有几分江湖豪气的感觉,她又些得意对小采扬扬手中的酒壶,她轻轻一笑,嘴角向上一扯。
银色的月光照在她的半张脸上,衬得她嘴角扯得更大了,笑容中带着些许天真,如昙花一现一样让人为止倾倒。
别人败倒在舞女的石
榴裙下,那是因为看了舞女的一支舞而为之倾倒,但,别人若是看了她的笑,会败倒在她醉酒的一笑中。
另一边脸显得有些暗沉,没有亮光,一条分线从中间将她的脸分开,眉头顿时如同深深皱着一样,是无尽的犹豫。
昏暗的烛火并未将她那半边脸全部照亮,反而留下了许多的阴影,她的嘴角不在向上翘,而是垂了下来,阴影也在她脸上留下了许多的皱纹,低沉的眼黛,下垂的嘴角,像是无声哭泣的妇人一样。
一笑一苦,原本是两个对立的情绪,对立的样子,但此刻出现在她的脸上,顿时觉得和谐了不少,或者说,本该就如此。
小采看得愣了愣,这样的李琼琚不就是她最真实的她吗?她脸上洋溢着笑,但心中却是悲痛无比,她将自己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或知道。
她嘴角依旧上扬着,低头看手中的酒壶已经有些变了样,不是一个酒杯,而是两个,三个……她怔了怔,甩甩有些发晕的头,在去看时,还是分不清到底有几个。
管他有几个,反正今夜能让自己醉倒就行了,最好醉的不省人事,
一醉就是三四天那种。这样才好,至少她可以躲过这三四天,什么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如此,甚好。
她缓了缓酒壶,盖子从上面滑落下去,她闭眼,仰头将酒壶往自己嘴中灌,原本还辣舌头,辣喉咙的酒,此时却是像清水一样,喝到口中毫无感觉。
但,胸腔之中还是有些发烫,此时已是烫得她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分不清,那是心痛,还是胸口痛,不是喝酒就感受不到疼痛了吗?但,疼痛之感随着酒水的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