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装崴脚,索性躲了两天懒。
这一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皇上赐封她为护国郡主,进宫谢恩的事不能再拖了,不能疲惫的进宫,谢柏庭才难得放过她一回。
早上醒来,苏棠坐在床上伸懒腰,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半夏拿了套崭新的裙裳伺候苏棠穿上,茯苓拿玉佩来要帮苏棠系腰上,比划了下道,“这玉佩和世子妃这一身裙裳不是很搭,奴婢换一块。”
茯苓去梳妆台处挑玉佩,见茯苓挑的认真,来回比对,苏棠随意道,“就戴皇上才赏给我的那块吧。”
进宫谢恩,佩戴皇上赏赐的玉佩更显得皇恩浩荡,茯苓忙不迭的照办。
茯苓帮着把玉佩系到苏棠腰间,又伺候苏棠漱口,再梳发髻,配合玉佩戴了一套碧玉头饰,薄施粉黛,美的叫人移不开眼。
吃过早饭后,苏棠就带半夏去松鹤堂请安。
看到她进去,老夫人眸光从苏棠脚上扫过,面无表情道,“脚伤好了?”
这不就是句废话么,没好也不会来给她请安啊。
苏棠眼睛轻眨了下,道,“路稍微走多一点儿,还隐隐作疼。”
四太太听了就道,“虽说孝顺是好事,但也该以身子骨为重,脚伤还没好就该留在屋子里将养才是。”
这话说得苏
棠浑身舒坦啊。
苏棠道,“皇上册封我为郡主,相公把盐务交给忠勇侯就该带我进宫谢恩了,不巧脚崴伤了,耽搁到今天,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南康郡主母女走到屏风处,正好听到苏棠说这话,脸瞬间就拉长了,谢柔手中绣帕更没差点扯破。
不就被封个郡主,得意什么?!
苏棠看向四太太道,“四妹妹的药膏已经送到静墨轩了,我一会儿让丫鬟给四婶送去。”
四太太心急的很,只是苏棠崴脚,她也不好催,没想到这么快就送来了,四太太一脸感激。
南康郡主走进来,道,“世子妃今儿怕是没法进宫谢恩了。”
苏棠眉头一拢,“为何去不了?”
南康郡主坐下来道,“一会儿宋国公府送纳采礼来。”
苏棠眼底闪过一抹不虞,道,“怎么没人禀告我这事?”
南康郡主瞥了苏棠道,“世子妃崴伤脚,养了两天都没好,我还以为你要多养几天,就没告诉你了,既然恢复了,这事自然归你管。”
话说的好听,她南康郡主压根就没打算让她插手谢柔出嫁的事,这会儿把事情交给她,只是阻拦她进宫,给她添堵而已。
苏棠一脸为难,“非我不可吗?”
南康郡主道,“别的事就算了,太后赐婚,岂
能懈怠?!”
这时候,王妃走进来,苏棠眸光一转,起身迎上去,“母妃,我还想一会儿去找您呢,没想到您就来了,我今儿要和相公进宫谢恩,宋国公府送纳采礼来,我交给侧妃难免失礼,您帮我招呼一二吧。”
不就是添堵么?
谁还不会了。
苏棠一句“侧妃”直接让南康郡主绿了脸,看苏棠的眼神,恨不得叫人把她拖出去凌迟。
四太太坐在那里,憋笑憋的肚子抽疼。
南康郡主算是被世子妃掐住了七寸,没能阻拦世子妃进宫谢恩不说,还被世子妃再次踩脸,世子妃自己踩还不够,还拉着王妃一块儿踩。
王妃也是服了苏棠的性子,温和道,“你放心和庭儿进宫吧,这点事,母妃能应付的来。”
苏棠放心的很,南康郡主就算要刁难王妃,也不会在自己女儿纳采礼上使绊子,不然丢的是她女儿的脸。
苏棠连连点头,和老夫人福身告退,就带着丫鬟施施然走了。
出了松鹤堂,过来一丫鬟道,“世子妃,世子爷说他在王府大门口等您。”
苏棠就愉快的去王府大门口和谢柏庭汇合了。
坐上马车,直奔进宫。
御书房内。
皇上在批阅奏折,嗯,说是批阅,但显然皇上在走神。
因为奏折拿反了。
元公公见皇上走神了半天,轻咳一声,提醒道,“皇上,奏折拿反了。”
皇上回过神来,连忙把奏折换过来,瞥头见元公公在偷笑,皇上道,“笑什么?”
元公公摇头,“奴才不敢说。”
“朕恕你无罪,”皇上道。
元公公看着皇上道,“皇上后悔立靖南王世子妃为郡主了……”
皇上眉头一拢,道,“你又知道?”
元公公给皇上端茶道,“不是奴才猜的准,是昨儿夜里,皇上说了梦话。”
昨晚他值夜,很清晰的听到皇上在梦呓:乖,叫父皇。
元公公当时就觉得奇怪,他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三十多年了,还从未见皇上和哪位公主皇子这么温柔的说过话,而且也不用皇上哄,那些个皇子公主就会喊父皇了。
皇上梦里显然哄的是皇子公主之外的人啊。
元公公不敢瞎猜,刚刚宋皇后来禀告说太后三日后启程去避暑山庄了,宋皇后走后,皇上心情愉悦了一刻钟,然后就走神了。
都这么明显了,元公公还能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