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马车终于缓缓驶来,在虞笙笙面前停下。
魏修己倒是肯委屈身段,跳下马车,笑吟吟地站在虞笙笙的面前。
“让笙笙久等了,刚刚同母后送太后回慈宁宫,费了点功夫,笙笙妹妹勿怪。”
“无妨,笙笙晓得,太子殿下见外了。”
魏修己轻笑出声,眉间夹带着几分轻佻。
“叫什么殿下,笙笙该叫我太子哥哥才是。”
想起虞笙笙今夜曼妙绝美的舞姿,魏修己便忍不住伸出手。
他欲要将她搂入怀里,先一吻芳泽,却被虞笙笙巧妙地避开。
虞笙笙转身上了马车,声如蚊呐地说道:“时辰不早了,劳烦太子殿下送笙笙回府。”
魏修己也不急于这一时,再说在皇宫之外与虞笙笙举止过于亲昵,若是被父皇的人瞧去,他娶虞笙笙为侧妃的算盘恐怕会落空。
思及至此,行为举止便收敛了起来。
马车上,四个角落都挂着纱灯,将车内都浸染了一层橙黄色。
魏修己伸手欲要握着虞笙笙的手,没成想,却又落了个空。
他深吸一口气,想起曾经在长公主府上慕北当面亲吻虞笙笙的场景,不禁心中恼火万分。
怒气之下,他蛮横地将虞笙笙拽入怀里,手指用力地掐着她的面颊。
他冷声质问道:“怎么,你的慕北哥哥亲得、碰得,本太子就不行了?”
“虞笙笙,别忘了,你可是要成为本太子侧妃的人,早晚都是要被本太子睡,矜持个什么劲儿?”
魏修己俯首便要强吻下去,拉车的马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突然仰首嘶鸣,带着马车在夜里的街巷,疯狂地奔驰着。
马车剧烈晃动,魏修己和虞笙笙两人被颠得七荤八素,根本就很难坐稳。
暗中保护太子的暗卫在此时纷纷现身。
他们几人合力拉住马鞍,任凭靴底在石板路上摩擦滑出了半丈之远。
马车堪堪稳住,魏修己紧忙撩起车帷,叱喝道:“发生了何事?”
只见原本赶车的车夫已被甩下车,昏死在路旁。
而拉车的那两匹马,屁股上插着几支箭羽,鲜血汩汩而流,滴了一路。
魏修己跳下马车,愤愤然地拔下了一支箭羽,望着岑寂无人的街巷和四周漆黑的屋顶,咬牙切齿地将那箭羽一折两断。
他眸子怒火腾腾,“下令去查,看看到底是谁活腻歪了,竟敢暗算本太子。”
虞笙笙坐在马车里,则暗松一口气。
多亏这几支及时箭,才让她免受魏修己的侵扰。
好心情被搅和得一塌糊涂,也没了品尝美人的心思,魏修己语气不善地命人将虞笙笙送回虞府,在暗卫的护送下,甩袖朝夜幕下的东宫徒步而返。
***
太后生辰一过,皇宫上下便开始筹备公主魏花影与慕北的婚事,还有太子迎娶侧妃以及新秀入宫的事宜。
虞笙笙是侧妃,品阶比不上太子妃,婚事自然是一切从简,不会大操大办,更比不上魏花影的大礼繁冗复杂。
入东宫当日,她也只是坐着红轿子,头戴七尾凤冠,身着大红霞帔,盖着红盖头,在圣上和皇后面前跪拜行礼即可。
是日,立夏。
春花败落,繁华的都城处处绿意盎然。
明艳的日头下,天气也跟着热了起来。
皇后派徐公公来到虞府传达口谕,命虞笙笙与虞侍郎的小女儿一同入宫,由宫中的绣娘量体裁衣做件喜服。
刚踏进长春宫的宫门,虞笙笙便瞧见慕北从正殿内走出,朝她迎面而来。
漆黑的凤眸中如古井无波,俊美无俦的面容上亦是平静如水,那种淡漠疏离的感觉,仿若两人是从未相识过的陌生人一般。
徐公公同他打了声招呼,慕北匆匆颔首回礼后,便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
清幽的冷松香扑鼻而入,只有片刻的浓郁,便随着主人的远去而消弭。
立夏的骄阳落在身上,明明烤得很,虞笙笙却感不到半分的暖意。
虞笙笙垂着头,跟在徐公公身后,裙裾如莲叶而动,朝正殿走去。
冰冰凉凉的一颗心,此时也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母后,你怎么可以反悔呢?”
刚踏进正殿门内,便听到魏花影撒娇的声音。
“不行。慕北入公主府当驸马一事,哀家要同你父皇好好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鲛绡屏风,皇后语气明显不悦。
隔着半透明的屏风,隐约可见魏花影一身长尾纱裙,跪坐在皇后的腿边,眼巴巴地恳求着。
“外面都是谣言,慕将军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我亲眼看到跟那个......府上的奴婢特很亲昵来着。”
“母后,你就准了我跟慕将军的这门婚事吧。”
“不行,宫外传得沸沸扬扬,若是招了有龙阳之好的驸马,我皇家颜面往哪儿放,不得被天下百姓当作茶余饭后来耻笑。”
皇后冷冷哼笑了一声,恨铁不成钢。
“你那个公主府,更是难逃淫乱的污名,你景宁公主的名声还要不要?养那么多面首已经被朝臣们暗中抨击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