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家族文化与林地的复杂纠纷,因为彼此都在乎自身利益,情况变得麻烦起来。
郑氏家族人多势众,既把祖传的宝贝价值无限放大,也不甘心就这样完了,人人心里憋着一口气。
就说孙鹏飞吧,眼看着两万块到了郑祖汉手里,老郑随手塞到大衣兜里了,心里自然明白,人家算是族长,到嘴的肥肉很难吐出来。
郑祖汉抠门得很,平时和人相处也是一毛不拔。
孙鹏飞撒野了,一股子泼皮劲上来,随便抓住个理由开始吵闹,郑文艺明白这时候的出头,就算郑祖汉抠门,这么多钱也得分出来些。
他拉着孙鹏飞好言劝着,孙鹏飞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瞪着姜子民,虽然有气,气焰比刚才好多了。这家伙步伐一直没停,趁着姜子民不注意,冷不防冲了上去,沈久远机灵地看着,甩了甩衣服,一下子拦在了他前头。
孙鹏飞伸手去拉他,别人没看清什么事,他双手抱头,捂着脑袋惨叫了起来。
等众人看去时,他脑门上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不用说都怀疑是老沈干的。沈久远呆呆地看着空空的双手,一脸的错愕。
孙鹏飞不干了,跑到门口抄起个铁钎子,撒野地叫骂了起来:“都听着,老祖宗的东西打碎了,弄烂了,我回去没法给奶奶交代,得修好了东西,该赔的钱一分少不了,否则……”
这家伙不知道跟谁学的,猛地扯开了衣服,腰带上竟然露出了些雷管和炸药。
陈子信躲在人群后面,一下子有些傻眼,他冷静地往后拽着人,小声劝了起来,叫他别冲动,有什么事好商量。
姜子民横了孙鹏飞一眼,气得眉头紧皱,轻轻地攥起了拳头,老沈余光里一直观察着他,凑了过来,小声安抚了起来:“别犯傻,这么多人呢,真炸了你能安生吗。”
眼看着把这么多人震住了,孙鹏飞变得飞扬跋扈起来,拳头重重地敲着旁边的墙壁,叫嚣着要拿不到钱,谁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林子里的人性子彪悍,以前没少发生过这样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沈久远悄然站在了姜子民的前面,生怕这小子野性大发,惹出了事端。
姜子民生性狂野,愤怒起来和林子里的金雕很像,这会看着默不作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了。
正敲着墙的孙鹏飞忽然间愣住了,然后朝着外面看去。他隐约看到了一台黑乎乎的车停在了门口,有人正在窗户外面招呼他出去。
外面飘着清雪,风声呼啸,刚才来了什么车大家竟然没听到。
有人从外面打开了房门,一股子寒风吹了进来,几个壮汉簇拥着一个衣着时尚的公子哥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二十六七岁,内穿时尚的西装,外面套着进口的防寒棉服,给人一种卓尔不群的视觉感。
他的到来,顿时在房间里掀起了一股子说不出的感觉,连林晓菲都冲他大方地笑了笑,陈子信则是招了招手,用对金主特有态度打招呼说:“刘总,亲自过来了?我和孙场长都在这。”
孙大虎尽量掩饰着心里的想法,竟然安排起了郑文艺:“郑老板,给刘总上茶啊,大家伙都渴了半天了。”
姜子民猜出来是林都集团的刘星赫,黑黑的脸上依旧平淡如常,只是小声愤怒地骂了句:“架子这么大?陈所都管不了他?”
这话分明是问沈久远的,老沈目视前方,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一样,小声脱口而出:“人家是财神爷,你忘了所里的大冰箱了?”
刘星赫像是每天给自己员工例行讲话似的,冲着大家点了点头,声音儒雅地说:“各位,林都集团是林场最大的企业,不管什么事得履行企业责任,就算不是企业,我也是在这出生的,有事不能不管……”
这人显然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说起话来娓娓道来,声音磁性,字正腔圆,叫人觉得舒服,他横了一眼泼皮般的孙鹏飞,又看向了一身唐装的贾仁鹏:“老贾,你跟猞猁鬼谈谈,这小子不是一直想去林都上班吗,找我好几回了,我觉得他去不去都行,毕竟没学历,素质上……”
前几天姜子民见贾仁鹏的时候,这家伙财大气粗的,吃条鱼能花一千多块,这会人模狗样的成了刘星赫的人。
不过看他戴着上等貂皮帽子,一副企业中层领导的模样,给人一种今非昔比的感觉。
老贾客气地劝着孙鹏飞,孙鹏飞尽管满嘴牢骚,老贾手扶在他肩膀上,重重地用力,软硬皆施,把他带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谈了什么,呼啸的风声中忽然传出了孙鹏飞疼痛难忍的叫声。这会功夫,刘星赫在交谈中知道了更多的情况。
眼见大家都往外面看,他风轻云淡地说:“各位,我的技术顾问代表企业考核考核他,这家伙一个劲想去我那上班,素质上得过关,你说呢?陈所?”
很多人听出来了,老贾他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教训了孙鹏飞,不过孙鹏飞刚才冲动得要命,连炸药雷管都弄出来了。
陈子信有些犯难了,不过马上客气地回答了:“刘总的人向来守规矩,猞猁鬼要炸死这些人呢,叫他冷静冷静没毛病,他要不服气我带回所里去。”
不一会功夫,老家拽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