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 营地的彩旗飘扬。
孤零零的小路团努力在白色衣服上拍满了小手印,转头想给爸爸们炫耀,便看到两个爸爸坐到了一起说小话, 路团立在原地想了想,拍拍小手带着自己的凳子找爸爸。
凳子不重但是比奶团子要大, 奶呼呼但超大力的路团哼哧哼哧搬得欢快。
他的两个爸爸聊到了关键的话题, 一时之间没有顾上他。
纪眠灯正在问路忱, 有几分小心翼翼:“你为什么……不记得我?”
“以前出过一次意外,忘掉了很多事情。”路忱接触到他潜藏着不安的眼神,顿了下道:“那时候不知道你的存在, 抱歉。”
意外?纪眠灯眼神变得担忧:“你怎么了?”
“一场车祸, 早过去了。”路忱道。
冬季冰上车身直接翻转出去的一场车祸,被他说的轻描淡写。
纪眠灯听他语气自然以为不太严重, 后怕地伸出葱白手指攥紧他的衣袖,垂下眼睫低声道:“嗯,都过去了,你回来了。”
路忱还有很多东西想问想证实,张了张口,耳边“咚”地一声响起, 同时小腿被什么东西碰到。
声响惊得夫夫俩同时看向源头。
路团把他的凳子搬了好长一段距离, 那声“咚”是小孩上小台阶被绊倒摔到了地上,他手里的凳子正正摔飞到路忱腿边。
幸好没有磕到。
路团一整个圆团子侧躺在地,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神情有点懵懵的,看到两个爸爸一齐看他下意识咧嘴笑了一下,就只笑了一下, 疼痛慢一步被感知到, 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出来。
路忱第一次见小孩哭, 急忙抱他起来哄:“不哭不哭,摔疼哪里了?”
怀里的宝宝没回答,哭得很投入。
纪眠灯见状伸胳膊:“我来哄。”
路忱把孩子递过去。
纪眠灯全程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小孩子磕磕绊绊难免,没磕到就没有什么大事。路团一到小爸爸怀里就自动揽住他的脖子侧躺在他肩膀上吚吚呜呜,好不委屈。
纪眠灯亲了亲他,缓缓拍他的小背,先安抚小孩的情绪,等哭声弱了一些些,用手背给他擦了下眼泪,温声问道:“宝宝哪里痛?”
路团趴成圆团子,圆团子伸伸小腿和小手手,奶音颤颤:“痛~”
“腿和手都痛?”纪眠灯轻声在他耳边问,听到小孩“嗯”之后,拿起来小手给他吹一吹:“小爸爸呼呼,不痛不痛。”
小手上没有伤口,白白嫩嫩,纪眠灯吹了两下,温柔地哄了哄。
路团抽搭着指小腿和脚:“痛~”
虽然团子穿很厚,但那声响太亮,夫夫俩便带他回房车脱衣服看看。
被放到床上时,路团已经止住哭声,长睫毛被泪水浸过,变成一簇一簇的,小小一团可怜兮兮抱着奶瓶喝水。衣服脱下后小短腿和小脚丫都露了出来,光滑白净,没有半点伤口。
路团挪开奶瓶,小食指指着左腿膝盖处:“摔摔痛!”
纪眠灯闻言蹙眉上手摸了摸他的骨头,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象征性吹了吹哄孩子:“好了,不痛了。”
路忱从洗手间出来,拧干一条温热的小毛巾,给路团擦了把脸。
小孩刚哭过,被风一吹,白嫩的皮肤有点紧绷。
擦完脸又抹了面霜,半瓶水下肚,路团才平复了情绪,毕竟哭过,平复了情绪后也一直黏着纪眠灯。
他不想穿衣服,两个爸爸暂时纵着他,纪眠灯给他裹了一个小毯子。
路忱看着路团喝个水都要钻进小爸爸怀里的架势,同纪眠灯商量:“我把外面的东西收拾进来,我们现在回去吧。”
纪眠灯点头:“嗯,我觉得路团有点瞌睡,正好路上睡一觉。”
路忱把路团的小作品放在吧台上晾着,待房车启动后走向后方隔断的卧室。
纪眠灯正搂着路团轻轻哼唱,调子乱七八糟,路团仰躺笑呵呵,捧场地拍拍小手手。
“谢谢宝宝,不用拍手手,你乖乖闭眼睡觉。”纪眠灯停止哼唱,无奈道。
路忱走进去,发出一些声响。
纪眠灯立马站起身让位:“让大爸爸给你唱歌哄睡。”
路忱好笑地走过去,路团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躺在床上玩手手,见到大爸爸笑得又甜又软:“大爸爸~”
“我怀疑小崽子在笑话我唱歌难听。”纪眠灯吐槽加告状。
“是吗。”路忱含笑睇他一眼,俯身摸摸小宝宝的头,“你欺负小爸爸?”
路团嘟嘟嘴巴:“没有欺负,爱小爸爸。”
小崽子说完打了一个小哈欠,下午没午休,到这时也该困了。
路忱没再逗他,接替纪眠灯的位置,轻缓唱那首耳熟能详的儿歌,路团试图合唱,跟了两句。纪眠灯从另一侧上床,枕着胳膊比路团听得还要认真。
回忆流转,他和路忱同居第一天晚上,他就唱着这首歌哄他睡觉。
路团是第二个被他这样哄的人。
纪眠灯突然蹙了下眉,是第二个吧?
路忱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拍小崽子,他一开始还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