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团又给自己纯白的衣服拍了几个小手印后,路忱给他重新换了一件衣服。
路忱抱着小孩出来,喂他吃了两颗烤栗子。
被美食俘获的路团宝宝乖巧地趴在大爸爸腿上,小手指一指:“还要!”
烤熟的栗子散发温暖香气,脱壳后放进手里还有点热意,路忱剥好后放在小孩面前的桌子上,路团垫脚用小手手够到后温度刚刚好。
小孩没有办法一口一个,便握在手里慢慢啃,吃到绵密的内里时幸福地弯出可爱的月牙眼。
路团再握住一颗栗子,九十度仰头看向大爸爸:“画画!”
他又想画画了。
路忱长腿挪开,让小宝宝出去。
“你等等。”对面的纪眠灯闻言止住小孩,害怕他再把新衣服弄脏,他回房车取出来换下来的花花绿绿小外套,夹在画架上,夹好后揶揄小宝宝:“你可真会给自己选画纸,是不是?奢侈的小画家。”
“是!”路团是画家哒~和奶奶一样!
以为被夸,小身子欢乐地扭一扭,两只小胖手叠起来给出一个大大的飞吻:“爱小爸爸!”
纪眠灯搂住亢奋的小孩,慢条斯理地挽起他的衣袖,随着修长手指的动作,一小截肉乎乎白嫩嫩的藕臂露出来:“不可以在新衣服上画画,知道吗?”
路团歪歪靠在小爸爸怀里,眼睛望着颜料盘:“知道!”
看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纪眠灯对他的“知道”表示怀疑,捏着他的小脸转向自己:“你重复一遍。”
路团脸颊上的小软肉被按出一个坑,圆眼睛无辜,茫然道:“什么呀?”
纪眠灯无语,就知道。
“不可以在你的新衣服上画画,再画我揍你,知道了吗?”纪眠灯指了一下他身上的小衣服,威胁道。
大美人凶巴巴,小团子却一点都不害怕,笑眯眯亲亲小爸爸:“知道,我要画画啦!”
纪眠灯看着他笨拙地坐到小凳子上,离画架有些远,于是帮他往前挪了挪,俯身回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画吧,爸爸们看着你。”
而小路团头都没抬,小手拉住颜料盘,急不可耐:“拜拜~”
纪眠灯揉了一把他的小头发。
画架支起的地方离桌子不远不近,微微抬眼便能将他们的互动纳进眼底。路忱悠闲尝一口花茶,对纪眠灯话里的“我揍你”提起几分兴趣。
他刚过来时受原书和霸总记忆的影响,以为纪眠灯是个温柔大美人,但经过这几天实实在在的相处,发现他比想象中要来的孩子气,少了分端庄优雅,多了些鲜活可爱。
依着原先印象,大美人揍路团的模样他肯定无法想象出来,但是现在,路忱思维发散,仿佛看到大美人故作凶狠揍小团子的屁股,小团子不仅不疼还嬉皮笑脸往小爸爸怀里蹭的场景。
纪眠灯心疼路团,路团比谁都知道,这个想象最符合两人的相处模式。
纪眠灯回到桌边便看到路忱视线放到路团身上,嘴角挂着明显的清浅笑意。
“你喜欢他吗?”纪眠灯问路忱,“他”指路团。
这是一个不可能有第二个回答的问题,虽然他知道他的回复,但问出这个问题这一刻快乐便会疯狂生长。
说废话使人快乐。
路忱不清楚他的小心思,听到这个问题自然答道:“当然。”
纪眠灯用手指托着下巴,他真正开心笑起来时,眼睛也是月牙形状。
路忱被他用这样的视线望着,转动目光回视,只消一眼,对方爱意被尽数传达。
路忱喉结微动,他自不是圣人。
猜测在被逐步证实,他和纪眠灯有着他或许忘掉的过去。
大约三年前,他现在这份事业起步初期,忙得昏天黑地时他出过一次车祸,那场车祸的检查结果显示他的大脑未有损伤,然而他确定自己忘掉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那时他只是想不起来为什么决定换行业拼搏以及对自己新事业的规划,所幸计划书罗列详细,那点失忆对生活和工作的影响并不大,便被他抛在了脑后。
不过车祸对生活还有一点不算小的影响,就是很长一段时间午夜梦回,他会梦到身下有一个柔软的身影,掌心滑嫩的触感和耳边的轻喘清晰得仿佛真实发生过。
路忱不曾看到过梦中人的模样,将这一切归咎为年轻气盛纾解偏少的后遗症,后来身体恢复再次忙起来后便不再做那种梦,便也逐步淡忘。
能想起来也只是偶尔浅睡片刻,那道身影会在脑海里显现,唯有一次他记得比较细致,那人小巧的耳垂上,有一颗像极了耳洞的痣。
他被闹钟叫醒的前一刻,刚把唇印在上面。
而纪眠灯的左耳,同样的位置,有同样的小痣。
路忱本以为是巧合,但是结合纪眠灯这两天的表现……纪眠灯不像是了解霸总,反而像是了解自己,尤其绕一大圈让他摊煎饼这个行为近乎直白地给了他提示。
虽然猜测的事实过于离谱,但他都可以穿书,那是不是也有可能车祸之前,他曾来过这里,那时的他纪眠灯或许是恋人关系,而路团是他们的宝宝……如果他忘掉了这一切。
所以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