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不认识的则打一点点。
出了这档子事后,房管事也不愿用难民了,干脆从村子里找了十几个人过来做饭。那些人跟难民没有任何关系,自是不会偏袒他们任何人。
金婶子是其中话最多最和气的妇女,这严大壮为了多打点饭,经常往她身边凑,极尽殷勤,两人便熟络了起来。
所以他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王小二故作疑惑地问:“严大壮,你还是没说到点子上,这跟咱们种不种甘蔗有什么关系啊?”
“就是,你小子能不能说重点?”其他人也不耐烦地催促道。大家吃完饭休息一会儿还要继续去干活呢。
严大壮见大家都不满,这才不故意显摆了,压低声音道:“那我告诉你们,你们别告诉其他人啊。听说这个刘记商行准备搬走,离开连州。”
“为什么?这好好的,他们干嘛要走啊?你胡说的吧。”大家都不怎么相信严大壮。
严大壮见被质疑不高兴了,急急辩解:“我骗你们做什么?往年,金婶子他们村子里的人都要来收割甘蔗了,今年之所以还没动,就是听说刘记好像不做了。金婶子他们村里几个去帮刘记干活的伙计这几天也回了家。”
见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大家将信将疑:“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严大壮嗤了一声,指了指北边:“这还用说啊,当然是怕那红莲教打来啊,咱们封州杀了多少大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连州守不住了,第一遭殃的肯定是那个刘记。”
这倒是,大家想起城中的惨状,虽说遭难的不是自己,但也心有戚戚焉。
“难怪房管事今天的脸色很不好看。哎,要红莲教打过来,咱们这还能有口饭吃吗?”有人担忧地说。
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惶恐的神情,王小二也跟着垂下头,一副很沮丧的样子。
这个消息打击得大家连聊天的兴致都没了,气氛一直低迷到中午。
快要干活时,路边忽然过来了好几辆奢华的马车。
马车很宽,上面雕刻着精美的纹路,车帘都是用绢布做的,赶车的马夫穿的衣服上半点补丁都没有。
马车在路边停下,很快从里面走出一个玉面公子。
二十来岁的样子,皮肤白皙,身着锦服,露在外面的手比他们的脸都还细腻,一瞧就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看到他,素来严厉的房管事马上变脸,屁颠颠地跑了过来,恭敬地行了一礼:“七公子,您怎么来了?”
只见那好看的年轻人回头,冲房管事笑了笑:“房管事,辛苦了。”
房管事连忙摆手,指着甘蔗林说:“七公子可是来看这片甘蔗林的?这可要榨不少白糖啊。”
刘子岳叹息了一口气:“是啊,可惜了……”
说着他的目光越过房管事落到穿着破破烂烂,用好奇目光打量着他的难民,道:“这片甘蔗林我不要了,白白放在这里也是浪费。房管事,以后隔一日给他们每个人一根甘蔗。”
房管事愣了下,然后连忙行礼道:“七公子您真是个大善人。”
刘子岳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这甘蔗林,摆手道:“左右都是不要的,放着也是浪费,房管事安排吧。我得去探望探望于大人,顺便跟他道别。”
说着回到了马车上,车队继续向北而去。
大家发现,后面几辆马车上,都是堆的礼物,有些装在箱子里,有些露在外面。光是放在外面的便有精美的棉布、绸缎,更别提锁在箱子里的了。
这可真是有钱人,难怪房管事那么殷勤呢。
房管事回来,扫了一眼众人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以后每个人隔一天分一根甘蔗,大家不要再去地里偷甘蔗了,若是被发现,以后两日一根的甘蔗就取消了。”
偷甘蔗毕竟不光彩,若是被发现,少不得挨罚,如今能正大光明吃甘蔗,谁还去偷啊。
不少人欢呼:“多谢房管事!”
王小二看了一眼马车远去的方向,目露深思。
前头李大壮还说这片甘蔗是那刘记商行的,房管事应该做不了主,但他见了那个富家公子哥一面,回来就宣布了这个好消息,显然应该是对方的决定。
果然,有人问了出来。
房管事如实说:“七公子一向仁慈,念你们不容易,给大伙儿加餐。”
“房管事,这七公子是何人啊?”有人问道。
房管事有些不耐:“七公子就是这片甘蔗林的主人啊,行了,问这么多干什么?休息好了,继续去干活。”
这天下午王小二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等到晚上,大家都躺下后,他翻身爬了起来,以要小便为由出了屋,来到树林里,仿着猫头鹰的叫声,叫了几声。
很快,好几道黑影悄悄摸了过来,小声问:“王哥?”
王小二轻轻点头:“走。”
几人跑到了林子更深处,这里白天都很少有人来,更别提晚上了。
借着点点星光,王小二小声道:“那个刘记商行你们打探到了多少消息?”
“王哥,严大壮说的只是九牛一毛,听说这个刘七在连州有好几个庄园,种植了大片的棉花、甘蔗,在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