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船在海上行驶了近两天, 驶离广州几百里,一直风平浪静的,没遇到海盗出没。
两艘水师护卫船停了下来, 朝商船拱手道别:“刘七公子,苗掌柜,咱们今日就送到这里了。他日你们回了广州,可提前派船只到码头,我们会安排水师接应!”
“好, 有劳诸位,辛苦了。”刘子岳站在甲板上,隔着茫茫海面, 冲对方拱手道别。
将商船护送离开危险区域, 两艘水师护卫船便掉头,折返回广州,执行新的任务去了。
他们不知道的,薄雾中, 两艘两头尖翘,不辨首尾的鹰船远远地坠在他们后面。见水师护卫船离开, 两艘鹰船中的一只立即掉头, 往另一个方向驶去。鹰船小而灵巧, 进退如飞, 很快便消失在了白茫茫的海面。
傍晚, 残阳如血,映得整个水面都成了橘红色。
船上的船员开始做起了午饭, 因为刚离开广州不久, 船上还有不少新鲜的蔬菜、肉食, 晚餐准备得颇风声。
伙夫刚生起火, 忽地船只摇摆了一下,锅里的水撒了出来将火浇灭。船夫有些恼火,大声询问:“怎么回事?”
没人回他,因为船上的人员都聚集到了码头,惊恐地望着四面八方而来的海盗。
几十艘海盗船,小巧快速,破开水面,几个眨眼间便到了近前,速度快得大船想掉头都来不及。
很快,海盗船将六艘商船团团围住。
为首那艘稍微大些的船上冒出来一个浑身腱子肉的矮个男人,对着商船就大声喊话:“乖乖将值钱的东西留下,我们就放你们走!”
苗掌柜吓得面色惨白,站在隔壁船的甲板上两股战战,惊恐万分地对刘子岳说:“七,七公子,这……这怎么办?咱们,咱们不是驶离了危险区域吗?”
刘子岳也一脸惶恐地望着下面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的海盗船,哆哆嗦嗦地说:“要不咱,咱们跟他们商量,将,将银子给他们?”
苗掌柜咽了咽口水看着个个身手利落如猴子一样,拽着绳子往商船上爬的海盗,惶惶不安地说:“住手,住手,你们要银子,我,我们给你,给你,来人,去把银子抬出来。”
很快就有几个船员进入船舱,抬了六只大箱子过来,打开,里面全是白花花刺得人眼花的银子。
苗掌柜将银子抬起来,焦急地说:“诸位海爷,大家都是在大海上讨生活的,行个方便。这些银子请诸位海爷喝茶,他日,他日从南洋回来,我们还另有重谢,请诸位高抬贵手,放我们一码。”
他的退让并没有换来海盗的松口。
相反,海盗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嘴里不怀好意地说:“就这么点?我们几百个兄弟,你打发叫花子啊。”
苗掌柜心急如焚,点头哈腰的:“诸位海爷,我们这才出码头,船上装的都是货物,没多少银子,回来,等回来我们必有重谢。”
谁知道回来还能不能碰上这只肥羊。
海盗头子一扬下巴:“有没有银子不是你说了算,老老实实让我们上去搜一搜,我们只拿值钱的东西,没有就放过你们。”
“这……”苗掌柜将信将疑,回头看刘子岳,“七公子……”
说话间,已经有几个一马当先的海盗利索地爬上船。
船上的海员都是普通人,吓了一跳,纷纷恐惧地往后退。
刘子岳这个贵公子似乎也被吓得不轻,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浑身瑟缩。旁边的船员见了,连忙扶起他,话都说得不利索:“公子,公子,咱,咱们快逃吧……”
说着,飞快地扶起刘子岳往船舱中躲去。
甲板上的船员看东家都吓成了这副样子,一个个也不敢与海盗正面碰上,赶紧往船舱里躲。
苗掌柜身边的人见到这一幕,也赶紧跟着劝:“掌柜的,别管刘七那个怂包了,咱们,咱们也赶紧走吧!”
“对啊,掌柜的,快躲起来,他们要什么任他们拿就是,别管了!”另一人也劝道。
到底是小命重要,苗掌柜赶紧带着心腹往船舱里躲。
其他船员见状,失去了主心骨,也不敢跟海盗正面对上,丢下东西,仓皇躲藏。
刹那间,甲板上的人如鸟兽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盗们看到这一幕,得意极了,仰头哈哈大笑:“一群怂包!”
“听说这次船上还有那个搞什么水师,想给咱们好看的刘七,结果就这样?”
“这些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嘛,全身上下,也就那张嘴巴最硬了,真碰上事比谁都跑得快!”
“可不是,瞧他那副怂样!”
……
海盗们乐呵呵地大笑。
海盗头子也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大手一挥:“上,这些船里装的可都是值钱的玩意,干了这票,够咱们吃香喝辣大半年都有剩!那个刘七好像挺值钱的,还有用,将他给活捉了。”
海盗们得了令,又没有阻挠,轻而易举地便爬上了商船。
甲板上仅剩的几个船员看到提着刀,浑身煞气的海盗,吓得疯狂地往船舱里跑。
这种掩耳盗铃式的逃跑,惹得海盗们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