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始同时排挤我们两个,我那时候胆子小,觉得高中三年忍忍也就过去了,也许以后可以换个班级,但他们越来越过分,甚至往我的抽屉里塞死老鼠之类的。宁栩知道了这些事……他、他向来是个不会忍耐的人,当天就把段恒打得住进了医院。”
他的头越发的低,好似被压弯了脊梁。
“那是他高中第一次打架,是因为我,那次老师护着他,这件事不了了之地揭了过去,然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段恒是个喜欢玩阴的畜生,他在班上受欢迎程度不如宁栩,就开始暗中说……说我和宁栩关系暧昧,所以他才会为我打架。刚开始宁栩完全不在乎这些,可他连续几次故意找事,又故意让我和宁栩在独处的时候被发现,久而久之,班上的人都开始相信这些谣言……”
景文的眼神变得极其可怕,呼吸声也粗重起来,原来是这个原因,宁栩才会对“同性`恋”这三个字避之不及。
这根本是他最致命的软肋。
“直到有一天,班主任把我们叫到了办公室,逼问我和他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许梓涵神情恍惚地看着杯子,“宁栩很自信地说我们什么都没有,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可是他不知道……在这前一天段恒找了我,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承认,就让我永远在兰江混不下去。”
他忽然捂住脸,情绪崩溃地哭了起来:“我当时实在太害怕了,我知道我们斗不过他,因为我们就两个人!而且班主任和同学们根本不信!他们全都不信我们!我、我是不得已、不得已才……”
他正哭得抽噎,下一秒,被兜头泼了一脸热咖啡,连杯子带热气彻底浇醒了他。
景文直接把杯子砸在了他脸上,耐心已经完全耗尽。
他冷冷地盯着许梓涵,一字一句道:“别他妈哭了,趁我还没让你讲不出话,快点说,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许梓涵只觉得他下一秒就会一拳砸过来,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像是一只无所遁形的老鼠,整个身体抖得快要坐不住。
隔了很久,才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我给他写了封情书,被班主任发现了。”
哗啦——
整张桌子被掀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