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你的思想正确,我一定会学?”
朱襄点头:“当然。”
朱襄看向远方:“我看得见,近两千年后我的理想一定会实现。所以我能忍受现在,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你们看不到远处的光,只能看到当下的黑暗,所以我不能教导你们,让你们也一头白发。”
朱襄指着自己的头发,笑道:“虽然我认为白发挺好看,但亲朋好友会担心啊。我正在竭力尝试如何把头发变黑。”
韩非理解了朱襄的痛苦。
但他不能理解,为何朱襄还能笑得出来,而且这笑容并不是伪装。
“好了,好好向荀子学习。不过如果你若有问题想向我求教,我也会指点你。”朱襄笑道,“我不收你为弟子,但在学识上对你指点一二,我还是能做到。不过韩非,你真的要继续求学吗?”
韩非问道:“为何、为何不能?”
朱襄道:“学得越多,懂得越多,就越清醒。而清醒的人,一定会痛苦。”
韩非再次垂下头:“清醒……清醒韩国必定会灭亡吗?”
朱襄道:“西周时诸侯并立,以周天子为尊;春秋时诸侯争雄,霸主由周天子承认,算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一种吧。这时候,诸侯就已经想成为夏末的商、商末的周了。春秋时诸多国家被吞并,战国时兼并战争加剧,你是韩公子,应该知道各国上层都以逐鹿中原,取代周朝为目标。”
韩非不语。
朱襄又拍了拍韩非的肩膀,道:“周朝陷入分裂,之后势必会再次统一。韩国在三家分晋的时候没能吞并其他二晋,先天不足,无论哪个国家开启了统一的进程,势必会先攻打韩国。你追寻的越久,就会越痛苦。现在回家,不要再思考这些事,说不定韩国会在你死后才遭遇危机,你就不用为了看不见的危机而痛苦。”
韩非低声道:“可是朱襄公,我已经思考了。”
朱襄在心里道,那不一样,至少现在你只是知道韩国一定会灭亡,而不是站在了天下一统这一边。你只是因现实而痛苦,还没有被理想和现实撕裂。
但他深深地看了韩非一眼,转身道:“走,去田地看棉花。”
两人再次一前一后往前走,韩非仍旧落后朱襄半步。
“韩非,你见到秦王和秦太子种地,可否心里不适?”
“原本、原本心里不适。人应该、各司其职,王怎能、种地?但、但我又想,王有爱好,可喜声乐、喜美色、喜击剑、喜骏马、喜美食华服,为何不能喜种地?王并非以种地为职,而是、而是以喜好、引导士人重视农桑,就很好!”
“不愧是你啊韩非子。”
“啊?!!朱襄公!!!别、别打趣我!”
“哈哈哈哈哈。”
朱襄的笑声十分爽朗,仿佛无忧无虑。
韩非的声音满是羞窘,被朱襄尊称一声“子”惊得语无伦次。
大树后面,一老一小走出来。
嬴小政道:“曾大父,灭赵后,我要灭赵的祭祀!”
老秦王兜着手道:“政儿,你忘记赵王与我们同宗吗?”
嬴小政道:“把他们逐出去!”
老秦王失笑:“随你。政儿,你舅父说能看到千年后的世界,是真是假?”
嬴小政歪着头,满脸天真道:“是真是假没区别,都和现在无关。”
老秦王颔首:“倒也是。唉。”
虽说是荀子将韩非留在朱襄家中,但没有朱襄的首肯,荀子绝不会往朱襄身边带人。
荀子对朱襄的宠溺,其实比政儿更甚。
所以,韩非其实是朱襄看中的人。
朱襄对韩非格外关注,是因为韩非和他有相似之处吗?
“我还以为朱襄会对我提拔他这个庶人感激涕零,结果他如此清醒。”老秦王先皱眉,然后憋不住失笑,“确实,如果没有夏同举荐,没有政儿舅父的身份,我不会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老秦王也跟着朱襄等人叫子楚夏同了。“夏同”这个名字,确实比“子楚”顺耳。
嬴小政道:“贵族确实看不上庶人。如果庶人展现出比贵族更优秀的才华,除了成为如信陵君等人还算有眼光的封君门客,估计就只有被杀死一个结局。”
老秦王道:“但人才流落民间,总是不妥。用没有根基的士子,总比用心怀异志的六国大贵族强。蔺贽,你的提议,寡人准了。”
蔺贽下跪叩拜:“谢君上。”
老秦王摸了摸嬴小政的脑袋,笑眯眯道:“政儿快去告诉你舅父这个好消息,让你舅父开心一下。”
嬴小政作揖:“是,曾大父。”
他提了提裤腰带,朝前冲去。
虽然嬴小政还不到五周岁,小短腿飞速蹬起来,跑步的速度也不慢。
“舅父!舅父!政儿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朱襄回头:“哎哟,跑慢点,我的小祖宗,摔着怎么办!”
“舅父接着我,才不会摔!”嬴小政一头撞进朱襄怀里,被朱襄提了起来,习惯性地往肩膀上一抗。
“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舅父?”朱襄护着胸前两条小短腿。
嬴小政抱着朱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