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手头也没有太多钱,但两三千块,只要你开口,不用限定还期,你可以拿去先用的。”
陈思雨给冷峻惊到了,多大的交情,他张嘴就想借两三千块?
她忙说:“不用,问题不大,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冷峻这个工种,高薪高福利,责任也重于泰山,一旦有钱财方面的大笔流动,也必须向上打汇报,陈思雨不虽然有困难,但不想给冷峻再添麻烦。
陈思雨担心张寡妇,归心似箭,跑得贼快。
冷峻跟着她,也步履翻飞。
再走一段,陈思雨大喘气:“我终于到家了。”
冷峻一看,果然,墨水厂遥摇在望。
他感觉时间顶多过了几分钟,可已经走完七八站路了?
当然,既然已经到别人家,就不得不谈正事了。
天热,看到旁边有商店,冷峻进去买了三瓶汽水出来,给陈思雨的一瓶还要了根麦杆,并专门问店员讨要水来清洗干净,放里面,才递给了她。
“因为我跟组织上说明的是娃娃亲,这个也已经写到我的调查报告和档案里了,所以对外,你依然得承认是我的娃娃亲。”冷峻解释说:“北城是首都,首都歼机部队的审查程序非常复杂,需要一级级审批,所以这事我们处理不了,得等我爸回来,去跟师长澄清事情,向下更正,这段时间就算你帮我个忙吧,万一外面问起来,就说咱是娃娃亲。”
陈思雨先问:“娃娃亲的另一方呢,还活着吗?”
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万一在冷父回来之前,冷峻娃娃亲的对象来了呢,揭穿此事了呢。
那么,陈思雨莫名其妙背锅,就上了贼船了。
一旦被查实,她跟陈念琴一样,是要被调到外地,海岛,或者陕北,边疆那种地方去的。
这问题可严重着呢。
冷峻说:“其实虽然我爸一直在找,可多少年了,他每一个部队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那位娃娃亲对象,他分析,对方一家,很可能全部死在当年蜀中会战时的大轰炸中了。”
蜀中会战是一场非常残烈,且残酷的战役,敌人的轰炸机几乎把蜀中夷为了焦土。
陈思雨的生母就是死于那场大轰炸中的。
所以更大的可能是,那个‘娃娃亲’,一家全死了。
看得出陈思雨的担忧,冷峻又说:“咱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你却被无端牵扯进来,这是因为我的原因,等我父亲回来,把事情向上级说清楚,届时我还得到做检讨,到时候我会在检讨中郑重向你致歉的。”
反正将来还得做检讨。
届时,于陈思雨的名声造成的损失,他会在大会上当众澄清,致歉!
当然,这段时间内如果真出了问题,那个真实存在的‘娃娃亲’时隔十八年,找来了,冷峻也会担下所有的处分,并撇清陈思雨的。
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答应,冷峻抿了口汽水,低眸望着女孩儿,目光忐忑。
女孩儿先是四个字:“求之不得。”再拍胸,她笑:“我总算没那么愧疚了。”
一报还一报嘛,曾经是她为了自保利用了冷峻。
现在被对方利用一下,不但没关系,陈思雨还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
“放心吧,我会帮你的!”她再说。
而冷峻的心,又抑制不住的开始狂跳了。
明明他在拉她上贼船,而且万一真的东窗事发,她也要受牵连。
可她非但不怕,反而笑的像一只灵动轻快的,百灵鸟儿似的。
在此刻,冷峻特别想知道,当她上了舞台,当她跳舞,会是个什么模样。
已经到胡同口了,陈思雨笑着说:“止步吧冷峻同志,我已经到家了。”
“还有二百米吧?”冷峻说。
陈思雨心说奇怪,他怎么知道还有二百米的。
但大姑娘带男人,还是个军装男人回院子,大妈们肯定会问东问西嚼舌根的,能不带就不带吧。
“天那么亮,没事的,我自己就回去了,再见!”她说完,转身进了巷子。
冷峻提着瓶子转身,走了不几步,正好迎上何新松。
何新松比冷峻更不好意思,摸头解释:“我不是来监视你的,主要刚才街上联防队的大喊大叫,在四处抓人,我担心你才来的。”
目前的形势就是,只要不是亲兄妹,他们这种身份,跟陌生女同志见面,必须得有个人陪着的,何新松今天算是放了冷峻一马,明明该陪着他的,但没有陪。
可偏偏也是他,制造了一桩冤假错案。
冷峻恨不能掐死发小,但最终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吧。”
如果不是因为何新松,他就发现不了,这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可爱灵动的女孩子嘛。
何新松看他提了瓶饮料,说:“你提瓶饮料干嘛,给我买的?”
冷峻一看手里,他给轩昂买的饮料还自己提着呢。
得,俩人原路折返,回去送饮料!
……
刚进巷子不远,陈思雨就看到轩昂蹲在院子里,正在打着扇子,搧着一个湿哒哒的蜂窝煤炉子,郭大妈和徐大妈一边一个,正在责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