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伏景光几乎是惊恐地发现,香槟似乎真的在思考。
而且她答应了。
“可以。”沙罗平静地点头说道。
高佰崇佑惊讶地睁大眼睛:“有趣,难道你真的对这个卧底警察产生感情了?要是琴酒知道这件事,恐怕会气得不行吧。”
面色阴郁苍白的男人说着说着,捧腹大笑起来,行为之中颇有几分疯癫。
“不,香槟。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诸伏景光坚定地说道。
事关成百上千名警察的安全,以及民众对东京都警视厅乃至全体日本警察的信任,诸伏景光需要最大程度地利用这种保护欲,换来同僚们的一线生机。
“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他最终也是死,我看你现在要不还是选一个吧,香槟。”高佰崇佑好整以暇地说道。
“据说被炸弹炸死很痛苦的,苏格兰。”
诸伏景光注意到,香槟还在用他的酒厂代号来称呼他。而言语间虽然没有明确地点出她赞同谁的想法,但已经展露出足够多的偏向性了。
有恐怖分子在警视厅活动的开幕式上安放炸弹是一回事,但警界高层在众目睽睽之下穿上炸弹衣,在面向全国的直播当中发动自杀式/恐怖/袭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仅会让警方颜面扫地,更会动摇全日本民众对警方的信心,届时难免会有犯罪分子借机造势,使社会治安陷入混乱。对整个日本社会都是一种持久的影响。
这完全与他当初加入警校时,立志要建设的那个和平安稳的社会,背道相驰。
如果事态在他的眼皮底下发展成为这个模样,那他就真的无颜面对那枚樱花形状的警徽了。
卧底警察咬了咬牙,把枪移向自己的胸口。
诸伏景光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
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下一秒,诸伏景光骤然睁开双眼,惊疑地看向枪/口的位置。
他在最初拿到这把/枪的时候趁香槟不注意的时候检查过。抛壳口没有异样,弹匣是满的,滑套正常,上膛也很顺利。
但这支/枪无法发射子弹。
那么可能性最大的就是……
“倒是很有觉悟,不像个警察。”高佰崇佑轻佻地勾起嘴角,用嘲弄的语气说道。
他漫不经心地鼓了几下掌,仿佛刚才诸伏景光拿出的不是必死的决心,而是在上演一处蹩脚的喜剧。
诸伏景光并没有被他的态度和行为激怒,而是冷静地放下枪,沉声说道:“其实你没有背叛组织,对吗?”
高佰崇佑的眼睛有一瞬间的睁大,显然没有想到诸伏景光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的判断力,推理出正确的情况。
“什么意思,那我们可以下班吗?”
在一边,不明所以的沙罗提问道。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这不是我们下不下班的问题。”
“在这个任务中,真正要被清除的,朗姆口中掌握了组织情报却叛逃的对象,正是你我两个人,香槟。”
沙罗眨了眨眼:“但我没有准备跳槽啊?”
她自动把叛逃理解成了跳槽。
见诸伏景光没有回答,她先是自己思索了片刻,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其实什么都想不明白,于是继续求助于苏格兰:“所以,高佰崇佑这里没有情报,我们还要杀他吗?”
苏格兰的眼睛紧紧盯着高佰崇佑,回答道:“不是我们要杀他,是高佰崇佑要杀我们。真正接到这个肃清任务的,是他。”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忠心的香槟也要被除掉,不过自己的卧底身份,应该是早已经暴露给朗姆等人了。
不,香槟被组织除掉的原因,似乎也是有迹可循。
她所出的那些属于高级别组织机密的任务,还有几个月前就在组织中出现的,关于她变得心慈手软的传言。
原本,诸伏景光和安室透也曾怀疑过组织为什么对从不杀人的香槟有特殊待遇,是否是因为香槟和组织有什么深层联系。
如此看来,组织对香槟应该只是单纯地利用,如果有更深的联系,大概不会在香槟展现出不可控之后就急于灭口。
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了香槟所知道的任务内容,对组织来说有多么重要。
今天要是能把她从组织和高佰崇佑的手中保下来,移交警方审讯,说不定可以成为这个犯罪组织与各国警方多年缠斗的突破口。诸伏景光暗中想到。
等等,有一个关键的因素被他忽略了。
“对警视厅发动自杀/式/袭击,是你自己的主意?”诸伏景光不懂声色地问道。
高佰崇佑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一眼,然后又像是觉得有趣一样咧了咧嘴:“没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消瘦又神经质的男人捻了捻散落在眼前的黑色发丝,难得沉默两秒,也许是觉得把实情告诉面前的两个人也无所谓,他耸了耸肩:“我这是在伸张正义,你们这群无能的警察早就应该受到报应。”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与警察之间有什么纠葛,对吗?是因为没能破案,还是另有原因?”
高佰崇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