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好。
为什么?诸伏景光想不出答案。
他完全不记得在哪里见过香槟。
“……”
虽然不知道其他两个人为什么变得怪怪的,但对于咒灵来说,工作就是工作,工作时间最好不要聊太多的家常话。所以,沙罗以一己之力试图把对话拽回“正确”的方向上。
“只要我用这张脸,把你护送到警视厅里面就行了,对吧。”
她神色平静地说道,显然是打算照做了。
“等等,香槟。”
诸伏景光定了定心神,不再去考虑自己的身份已经多大程度上的暴露。
卧底警察已经暗暗在心中做出考量:现在最要紧的,是阻止高佰崇佑对东京都警视厅的自杀/式/袭击行为。
“我想了想,你刚刚说的也没错。不如就在这里,把他杀了,资料的话我们后续可以慢慢翻他的包。”
诸伏景光淡然地说道,握紧枪托,慢慢将枪口移向高佰崇佑的头颅。
这个男人已经穿上了那件炸/弹衣,最保险的还是枪/击他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头颅,既不会触发炸/弹,也可以一击毙命。
“啧,看你这话说得,是想把我灭口吗?真不像一个警察能说出来的话啊,怪不得能进组织当卧底。”
高佰崇佑的嘴角拧出一道讳莫如深的弧度,神情却轻松自若地看向诸伏景光的枪/口。
“要不要开/枪,这你随意。不过警官大人,你可考虑好了,我的生命特征停止,你们两个也会给我陪葬。”
“为什么?”沙罗很给面子地问道。
高佰崇佑突然问道。“你们的发信器还在吗?”
“当然,这可是朗姆大人下发的公司资产。”
沙罗将右手上的手环亮给高佰崇佑看,一脸坦然,毫无防备。
诸伏景光一顿,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卧底警察也立刻也抬起自己的手腕。
他朝着香槟的方向看了看,发现卡在香槟手腕上的那枚发信器,和自己手上的那枚一起,闪烁着一模一样的危险红光。
诸伏景光抿住嘴唇:“香槟,你的手环还能取下来吗?”
沙罗稍微摆弄两下,耸耸肩:“好像不行。”
在高佰崇佑出声之前,诸伏景光盯着手腕上的发信器闪烁的红点,镇定地说道:“这不仅是发信器,而是一枚炸/弹手环。”
浅蓝色的眼睛凝视着高佰崇佑布满血丝的一双微微鼓起的眼球,诸伏景光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如果我猜得没错,这炸/弹的启动钥匙,就是你的生命体征对吗?”
“你说的没错。这可是为香槟量身定制。只要有一点人体骨骼伸缩或者发生改变的迹象出现,或者检测不到人体的生命波动,这个炸弹都会启动。”
“好了,现在可以把枪放下吗?警官大人。反正也用不上了。”
高佰崇佑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往下做了一个手势,好像拿准了诸伏景光会乖乖把枪放下。
在放下枪之前,诸伏景光犹豫了一秒。
扣动扳机的念头在他的心中一闪而过。
天台上只有三个人,其中两人是组织成员,如果死在这个天台上,也算得上是为民除害。
另一个就是卧底身份已经暴露的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给了多少人,不过能够干净利落地死去,也能尽可能减少线索,以免牵连到还在组织卧底的降谷零。
但他还是妥协般地,缓缓放下了枪支。
诸伏景光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决定与犯罪组织的成员同归于尽,但他不能冒着伤害到普通市民的风险。
这栋楼的天台爆炸,势必会牵连到这一整层楼的,少说,也至少会殃及到这座建筑物最上面的这一层。
早在停车观察周围环境的时候诸伏景光就已经注意到,这栋楼的窗户中都映出人的身影,可能是租出办公用的写字楼。
他不知道炸弹有多大威力,生性谨慎的警察甚至还在怀疑这个所谓“炸弹”的真实性。高佰崇佑从一开始就没有隐瞒他神经质又恶劣的性格,如果这又是一个设给他的陷阱,诸伏景光也不会感到意外。
但诸伏景光终究还是不敢冒险。
……
高佰崇佑满意地转动了一下手上的炸/弹衣和炸/弹开关,冲着香槟说道:“如果你愿意用这张脸带我进入会场,我会非常感激地取下你的炸/弹手环,你看怎么样?”
听说自己手上带了一个炸/弹的沙罗,还是无动于衷。
她听到高佰崇佑似乎是在问自己,抬起眼看了他一眼,问出口的却并非有关自己的性命:“那他会怎么样?”
沙罗的视线落在了诸伏景光手腕上的炸/弹上。
高佰崇佑饶有兴趣地说道:“看来组织里大名鼎鼎的香槟,还真的很关心这名卧底啊,难怪知道琴酒的态度也一直没有把这个人供出来。”
“原本还想用你自己的性命威胁,不过我现在想到了更好玩的事情。”高佰崇佑饶有兴趣地说道。
“如果你愿意在里面穿上这件炸/弹衣,然后走进警视厅的直播里自己引爆的话,我就解除诸伏景光的炸/弹,然后放他一条生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