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果一言不发,白小小处于呆滞模式,宫凡心动作轻缓地拿起桌上的尸检报告,连翻两页,找到了重点,“梁远耀下巴上的挤压伤!”
俞亦安把照片丢回原位,“纸团是软的,如果掐的位置不对,纸团在塞进去的瞬间就会变形,只有摁压下巴的位置,才能保证纸团不会过度变形。大多数人往嘴里塞东西,都是捏两颊位置,凶手却选择了下巴。很少有人会闲得没事玩自己的下巴,况且角度掌控的非常好,属于惯性攻击动作。初步估计,凶手常年对其他人做这种攻击动作,才会有这么干脆利落……肖科长,你的手法不对。”
肖果收回拔自己下巴的手,“有天天拔别人下巴的职业吗?”
“整容医生?”宫凡心问:“不是最清楚人的面部构造吗?”
肖果:“整容医生也不会拔的这么重吧?而且……而且……”
她说到一半哑然了,似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疑惑地看向了俞亦安。
“而且不会有往人嘴里塞东西的惯性动作。”俞亦安补充道:“他有点暴力型人格在身上。”
说着,俞亦安也捡起了那份尸检报告翻了起来,“暴力型犯罪心理也分三类,梁远耀身上无多余外伤,能安安静静地坐着喝茶,通过这两点来看,可以排除语言暴力以及人身攻击暴力。只剩一项,性暴力心理。”
其余三人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了起来。
俞亦安泰然自若地合上尸检报告,抬眸对上其他三人的目光,“茶海上有两套茶具,一套昂贵,一套限量,昂贵的那套摆在桌上没有冲茶痕迹,限量的茶盏里有茶渍且少了个茶盏。茶杯里的茶叶取克有度,茶色茶味把控严谨,却选择对半发酵的冻顶乌龙选择冲泡——泡茶者的茶道显然是半路拾起来的。”
“再根据茶盏茶壶摆放的位置,以及梁远耀茶桌上只摆了半发酵的冻顶乌龙茶叶来推断,那茶非梁远耀所泡。梁远耀在昨天晚上11点45分进办公室,茶叶是用冷水所泡,开水冷却时间在25分钟—30分钟之间,泡茶之前需要清洗茶具,茶具的清洗时间一般是17分钟,说明梁远耀死之前,和此人聊了有42分钟以上。”
俞亦安看向宫凡心,“董事长秘书对办公室的一切物品了如指掌,也很清楚自己上司的习惯,丁言只要看一眼剩余的茶叶,就能说出梁远耀昨天凌晨泡过几次茶,以及是不是他自己取的茶叶。”
宫凡心缓缓点头。
“肖科长。”俞亦安继续说:“如果梁远耀昨天凌晨只泡过一壶茶,竹布只要说出昨天晚上跟他一起喝茶的人是谁,就能确定那壶茶是不是凶手所泡。”
肖果听的认真,没时间理他,象征性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俞亦安想了想,说:“只有确定昨天凌晨没有第四个人去过梁远耀的办公室,凶手侧写才能成立,你们要先听听吗?”
三人同时点头。
俞亦安合上笔帽,说:“凶手男性,22岁-30岁之间,身高在180—185之间,左撇子,有稳定性-伴-侣。10或12岁之前生长环境优越,12岁之后,经历家里破产或者父母俱亡等情况出现,导致他的生长环境极具恶劣,开始遭受周围人对他的身体和心理双重虐待,遭受虐待时间5年以上,近5年之内没有经济困扰,和死者之间有积压5年以上的矛盾,十字刀口,赎罪或惩罚的择其一。”
话音落地,其他三人都沉默了起来。
良久后,宫凡心率先打破寂静问:“丁言会不会就是毁坏监控的人?”
“除了她也没别人,就是没证据。”肖果皱眉说:“小白,查丁言和竹布的关系怎么样,再细挖一下竹布的背景信息。”
白小小眨眼,“果哥……你怀疑凶手是竹布?”
“有这种可能性。”俞亦安说:“但是要以他伪造了背景信息和是个左撇子为前提,以他的所有工作不是本人亲自处理为前提,还有以梁远耀有其他私人律师为前提,以及以竹布凌晨2点之前没有离开过梁远耀的办公室为前提。”
肖果一听,立马亢奋了,“说说看。”
俞亦安从蓝色筐里拿起一沓照片,动作极其缓慢的往白板墙上贴,些许是嫌弃他太墨迹了,贴了两张之后,肖果走上前,伸出手问:“方老师是不是要还原现场?”
俞亦安边点头边把照片递过去,“谢谢。”
肖果了解案发现场每个角落,三两下就把梁远耀的办公室用照片还原了出来。
俞亦安看完之后,拿起白板笔准备划线,还没画,肖果又要来帮忙,“方老师,你说,我帮你写。”
俞亦安:“……”
嫌弃的有些明显了。
“假如我是梁远耀。”俞亦安边想边说:“地点金逸集团我的办公室,时间是晚上11点45分,原因是跟我的私人律师谈公事。他要在0点15分过来,期间我做些什么打发时间呢?谈公事的时候我喜欢喝茶,我选用了一套最常用的茶具。半发酵冻顶乌龙适合冷泡,清洗茶具需要17分钟,我需要先把紫砂壶里的水烧好。”
“紫砂壶烧水要比平时的水壶慢一些,10分钟后,我听到了水沸腾的声音,还有壶盖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