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言,无背景无人脉,专科学历,毕业后先是在一家知名房地产公司做销售,一年不到就做到了销冠。之后被金逸挖走,一年内连升三个职位,去年担任了梁远耀的秘书。
宫凡心直入主题,说她丧夫反应过于冷淡。
“我们是合约婚姻。”丁言拢了下长发,“梁董娶我,只是为了省一笔新楼盘的宣传费。”
宫凡心微微一怔。
“当然有补偿——他死后我能得到金逸集团10的股份。”
这话说出来于她无益,毕竟为了股份弄死合伙人的案子也不少。
可丁言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想,照说不误,“与其等你们查到之后再来问我,倒不如我现在交代,给自己省点时间,也给你们警方省点时间。”
“你们法医说梁董的死亡时间在今天的凌晨2点至3点之间,我没有作案时间,前天下午我坐高铁回邻省祭祖,今天早上7点才返到漉城高铁站,清明堵车,到金逸的时间是7点56分。”
宫凡心笔尖一顿,“你记得这么清楚?”
“你这是在侮辱我的职业素养。”丁言勾了勾嘴角,“作为一个秘书,出门前忘记刷牙都不能忘记化妆。可以不带钱包,必须带手机和充电宝。忘记穿鞋没关系,一定要带手表。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养成了随时随地记时间的习惯。”
宫凡心觉得她逻辑思维也不差,说起话来干脆利落,文书能力肯定比自己还强。
“发现梁远耀的尸体时是几点?”
“9点5分至10分之间。”
“7点56分至9点5分期间,你没有进过梁远耀的办公室?”
“没有。”丁言坚定道:“我虽是梁远耀的妻子,也是金逸的员工,请假两天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再说了,梁董平时都是早上9点准时到公司,下午6点准备下班,其他时间办公室的门都是锁上的,我也进不去。”
宫凡心摩挲着下巴沉默片刻,“早上你见过赵总和池总?”
“见过。”
“几点?”
“9点整。”
“说了什么?”
“说……”丁言语顿,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我来帮你回顾一下。”
宫凡心拿出赵炀的笔录,推到她面前,“根据赵炀的说辞,他说你第一句是“董事长在办公室”。
丁言不吭声了。
隔壁的白小小提供信息:“我查了她的打车记录,凌晨时间她还在邻省,早上7点才到漉城。”
宫凡心点点头,抬眸说:“丁女士,你发现梁远耀的尸体时,到底是……”
“我要求见我的委托律师。”丁言突然说。
一整天过去,俞亦安只进食了一瓶牛奶和一瓶酸奶,饿的大脑快短路了,趁这会儿闲,他得找个地儿去觅食。
转念一想,办公室里还有个池洵。
在饭桌上聊感情的事应该也挺合适,俞亦安准备用身上仅剩的一百块邀请池总吃顿晚饭。
不巧的是,办公室里并没有池总的身影。
工位上支棱着个千纸鹤,翅膀上写着“忙完就回”。
俞亦安只好询问同事们附近有什么能吃晚饭的地方。
往密封袋上贴着标签肖科长推荐道:“斜对面有家螺狮粉不错,报我的名字能打九折,方老师可以去尝尝。”
俞亦安吃不来这类食品,“还有其他的吗?”
“我都是叫外卖,”宫凡心说:“不过一会儿还要见正义的化身,今天就不推荐了。”
“正义的化身?”肖果笑道:“谁请律师了?”
“丁言,没有作案时间还要请律师,不知道怎么想的。”
肖果贴完最后一个标签,摘掉手套和口罩,揉着发酸的后腰说:“漉城的律师我都快见个遍了,说来听听,这次是谁?”
宫凡心摊手,“竹布。”
肖果眉头一皱,然后说:“方老师,委屈你再忍会儿饿,我有几个重要信息跟你们共享一下。”
俞亦安还没想好要吃什么,老老实实拉个凳子坐下了。
一同等她的共享信息的还有站在角落的白小小,以及在椅子上刷手机的宫凡心。
“你们先看看这些。”肖果往三人面前放了一大蓝色塑胶框,像极了机场过安检的物品筐。
框里的物品都套着透明的密封袋,还都贴着标签。
俞亦安将椅子挪近桌子,捡起几个小的密封袋,标着监控的u盘、梁远耀的手机、还有几个颜色不一纤维线。
小密封袋看完,他又不紧不慢地拿起那几个大物证,是一份手写遗嘱。
梁远耀在金逸一共占股51,遗嘱分布写着钱慧慧10,丁言10,剩下的均归梁誉晨所有。
俞亦安问:“梁远耀亲自写的?”
“不是。”肖果解释:“代书遗嘱,私人律师代写。”
俞亦安点点头,瞄向了那份皱巴巴的承山开发报价合同。
合同共有四张,内容俞亦安再熟悉不过,没什么好看的。不过他对纸团刚从梁远耀嘴里取出来的样子十分好奇。
照片上,纸团原本的模样犹如鸡蛋大小,上面有一些唾液遗留,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