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嘉被那主唱带走后,陆洋又点了一杯莫吉托,就着舞台上一首接一首夏远的歌,慢慢将它喝完。
微醺的感觉真好,看什么都自带滤镜。就连看台上正在唱歌的胖子,都好像是那个叫夏远的人一样。
约莫三个小时后,那主唱用微信发过来一连串的照片和视频,还有几条语音。陆洋不以为意,先点开视频一看,酒顿时醒了个彻底。
视频里,潘嘉骑在一个男人身上,发出痛并爽快的呜咽声。画面持续十几秒,画质糟糕,两人相连的部位打了马赛克。里面唯一清晰的画面,是潘嘉染满□□的脸。
“给大少爷□□的滋味不错。”主唱的语音里充溢着事后的慵懒,“下次有这种生意,记得再找我。”
陆洋立刻也发了条语音过去,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块:“让你找角度拍几张裸/照,没让你真把人给上了!”
主唱回复:“那样不真实。现在照片和视频都有,保证他老丈人看见了,能气得直接心脏病发。”
紧接着又是一条:
“其实你应该夸我的,这片地儿就没有我这么敬业的了。”
陆洋跟酒保要了杯冰水,仰头灌下去,这才彻底冷静下来,打了行字发过去:“行了,你撤吧。把底片删干净,先出去避避风头。”
“好。”
装饰浮夸的情人旅馆里,那主唱已经洗好澡,换上了干净衣物。临走前,他走到一片狼藉的大红圆床前,俯下身,拍了拍潘嘉熟睡的脸。
“狂了那么多年,竟然还是个雏。”他笑眯眯地评价,“真怂。”
“不过这样也好,你会永远记住,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离开。走到门边,又转身比了个□□手势,对准潘嘉的脑袋,“啪”地开了一枪。
“永别了,我的潘少爷。”
凌晨四点钟,陆洋仍坐在吧台旁。他挑了几张没那么过火的照片,发进一个备注为x的邮箱里。没一会,对方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看着屏幕上跳跃的x,陆洋面无表情地接了起来。
“您要的照片已经发进您的邮箱。”他淡淡地说,“夏总,该兑现您的承诺了吧?”
“小猫,你在耍我?”听筒里传来独属于成熟男性的低沉笑声,“又或者,你觉得我眼神不好,看不出照片里的人不是夏远?”
虽然叫着小猫,但他说话的语气,就像猫在戏耍一只老鼠。
“我认为这样已经足够了。”陆洋下颌紧绷,“快订婚却出柜,申总不会容忍自己的掌上明珠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如此一来,两个集团的联盟必然岌岌可危。您再趁虚而入,也是一样的。”
“真伤脑筋,我当初是这样跟你说的吗?”对方的声音里却听不出半分懊恼,“小猫,你也太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了。还是说……
他饶有兴味地问:
“你想保护我弟弟?”
“怎么会?”陆洋闭上眼睛,下意识攥紧手边的高脚杯,语气冷漠,“您说过,我应该像恨潘氏集团一样恨他。”
对方不紧不慢地追问:“那你为什么不听话呢?”
“我有我的理由。”
“那好吧。其实这样也可以,辛苦了。”对方挂断电话前,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记得回家看看,有我送你的礼物。”
舞池里的音乐骤然一变,奏起杀气腾腾的舞曲,把氛围推向图穷匕见的那一刻。
陆洋一怔,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拔腿就往外跑。
他把他的动物朋友们留在家里太久了。如果夏饶那个疯子想对它们做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等陆洋驱车赶回别墅,边吹口哨边大声喊着五小只的名字,却发现没有一只出来迎接,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急忙打开栅栏门,跑进院子里,发现柴家和大妞都被铁链锁在木屋边,正颤抖着狂叫不止。猫咪们直接吓得躲起来了,陆洋进屋找了半天,才在沙发底下摸到阿布。
这只胆小的奶牛猫受惊过度,一见面就扑进他怀里,绿眼睛里满是泪花。
而小叮当和缅总,不见了。
缅总是陆洋养的一只缅因,白天被俞宽抱去玩了,所以夏远没见到。缅总性子很野,相应的,攻击性也很强。如果遇到入侵者,很可能会为了保护同伴而奋战到底。
这一点,在陆洋打开灯后得到了确认。借着壁灯,他看见地板上有明暗不一的血迹,从客厅一直蔓延到院子里。沙发后的墙壁上贴了一张便签,上面很潦草地写着“-2”。
麓海之星地下二层。那是神弃之地,也是魔鬼狂欢的地狱。
这张便签,就是通往地狱的请帖。
魔鬼都那么会洞悉人心吗?
就像夏饶,永远知道他在乎的是什么。
安抚好剩下的三只,虽然知道没用,陆洋还是锁好门,驱车直奔麓海之星。
被愤怒和后怕驱策,他把车开得飞快,一路上闯了不知道多少红灯。好在凌晨的街道上几乎没有车辆,这才安全抵达那个酒店。
地下二层隔音很好,直到真正进入核心区域,陆洋才听到尖利如小孩夜啼的猫叫声。
还好,还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