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嘶鸣一声,廖桃这才从树后出来,她自言自语,“你怎么在这儿?殿下呢?”廖桃的眼睛忽然亮起:“殿下是不是就在附近?”
似乎是为了回应廖桃的这句话,踏雪低下马头,用脑袋顶了顶她的身体。
“往前走?”廖桃不确定地往前走了几步,踏雪立即跟上,在前面带路。
一人一马越跑越快,廖桃跑的肺腑都要喘不上气,她边跑边道:“踏雪,踏雪慢一些,我我不——啊!!!”
身体悬空不断下坠,踏雪叫的撕心裂肺,大概作为一头马也没想到有人能够蠢到如此地步。
廖桃砰地一声砸在地上,脑袋剧痛,眼冒金星,她身体被摔得要散架,却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这这是哪儿?”
踏雪不叫了,铁蹄声渐渐走远,廖桃被抛下了。
廖桃:“。”
呜。
“救命!有没有人啊,救命!”廖桃叫的撕心裂肺,女孩子尖锐的嗓音刺入耳道,有人拿小石子砰一下砸在她身上。
廖桃当即跳脚,边哭边往后退:“谁啊?是人是鬼啊!你我不是故意摔在你的地盘上的我——”
“闭嘴,”虚弱声音压得很低:“聒噪。”
“谁?”廖桃反应了许久,才发觉这个声音简直熟悉的惊人,她灵光一现,试探着唤了声:“殿下?是殿下么?”
“孤快被你吵死了。”裴怀瑾不忘挖苦:“真是蠢笨如猪。”
小倒霉蛋廖桃对裴怀瑾此言不作置评,她循声走过去,在深坑的角落里找到了狼狈的太子殿下。
朦胧月影笼罩,廖桃看到裴怀瑾身上全是细细密密的伤口和割痕,嘴角还溢着口血,廖桃的眼泪当即就落下来了,哆哆嗦嗦的在哭,边哭边嚎,好不伤心。
“孤还没死,等孤死了你再哭不迟。”
廖桃哽咽,“那不一样,这里这么深,要是没人发现的话,你死在这里,我会害怕。”
裴怀瑾嘴角刚刚缓和,就听她紧忙又接上一句:“我最怕死人了。”
裴怀瑾:“。”
他沉默了一会儿,默默等她哭够。
只可惜这丫头好像不知道何为颜面,哭起来黏黏糊糊,好像天荒地老都不会停,丝毫没有半点世家贵女的骄矜风范。
也罢,裴怀瑾本就不该对她抱有太大期望。
他压着火冷冷道:“别哭了。”
廖桃抽抽搭搭,拿眼偷偷看他,小小声抽噎:“殿下,我们要是出不去怎么办?”
裴怀瑾本不欲理他,只是那双眼睛通红泛泪,想忽略都难。
裴怀瑾凉凉道:“孤让踏雪去找人来,没想到那个蠢货把你给带来了。”
“别哭了。”他终是放缓语调:“踏雪会将其他人带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