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晕过去。
“就是他。”上官绣指着昏迷的人说:“我马上要带走。”
等上官绣将男子带到萧好面前。
萧好匆匆蹲下给男子把脉,面有稍显忧色,“首领,我想今晚就回部落,兄长的病不能再拖了。”
上官绣察觉到她的紧张。
她只当是兄妹情深,她叫来阿拉真:“叫族人收拾下东西,我们马上回去。”
“首领,您不多待几天?”阿拉真打着小算盘:“阿奴比部首不是还欠你人情,我们可以趁机再借点粮食。”
上官绣摇了摇头:“这人就是阿奴比打发我的。”
阿奴比算盘打得精,就是不想自己开口要粮,先把人情结了。
否则哪有那么容易带走萧无忌,万一阿奴比知道萧无忌还有妹妹在,他说不定会敲一笔。
阿拉真只好背着萧无忌去借马车。
上官绣牵着马徐徐走出翁楼,两人一路走到河边,萧好沉默跟着,她今晚的话似乎有点少。
以往,她都会和自己聊几句。
只当她是太担心哥哥,上官绣边走边安慰她:“你放心,等回去再找大夫给他看看。”
“谢谢。”萧好停下脚步,她一双柳眸平静注视着上官绣的背影。
上官绣身材纤瘦,人又高挑,站在夜晚的草地上,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有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只是一眼,萧好意识到自己在她身上获得一份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的瞳孔缩小。
上官绣还沉浸在怎么安慰她的气氛上,:“好好,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在我家多住些时间,等兄长好点,我亲自送你们回葭州。”
她还在幻想葭州的生活是一种怎么样美景?肯定比草原好百倍。
听说亡帝南迁时,将北方仅留的一块阵地交给萧太守驻军。
葭州现在还是楚人的地盘,还没有被胡人攻下,说明当地防军还不错。
要是以后有条件,她想体验一下古代生活。
不比草原风吹日晒,阿官山地盘又荒凉贫瘠,即便水草肥沃,牛马成群都是其他部落所有。草原的一切似乎都和她无关。
这时,她走着发现身边没人,便停下脚步,刚回头,萧好的玉手用些许力气搭在她肩头。
她就站在她身后看不见的地方,突然感慨似的问她:“首领,这辈子有没有最想要的东西?”
上官绣使劲搜刮一下大脑,发现已经不知不觉都变成粮食。
她瞬间不好意思回道:“大米。”
“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一点不意外。”这个回答令萧好噗呲一声。
笑声如清泉般悦耳。
上官绣脸热得慌:“民以食为天,何况我现在有一万多张嘴要养。”
“这是首领的责任,我问的是首领有其他追求的东西?比如你的志向?”萧好刚刚一直沉默不语,现在话却比往常多些,谈话的语气就像认识多年的朋友,那种散发自然的相处。
抛去利益之谈,也许只剩下真心话。
上官绣没有想过数十年以后的事,更别谈梦想,她连来到这个世界都只是一次意外。
醒来后,她背上一部之首的责任,终日彷徨,想的都是怎么不饿肚子?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喜欢什么。
她顿了顿道:“除了让阿官部温饱,大概就是想去看看萧小姐的家乡,因为在这里我只认识你,也从未没有人问过我喜欢什么,将来想做什么?”
“谢谢你,好好。”上官绣发自内心露出笑容,这些日子,她都紧绷着神经,想着如何促成一笔交易。好久没像现在这样轻松说话。
“该说谢谢的是我。”萧好松手,很快她唇间反复品道:“那天的壮志凌云,气吞山河。”
她今晚有点心事重重。
“难道它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仅仅是为了激励族人。”
上官绣十分诧异,没想到她会记住这句话。
她转身时,与萧好面对面,她的柳眸有神,一如既往唇角含笑。
霜白的月光洒出两人的影子,她们相对而立只差一隔,衬得草地上的影子好像在等待拥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