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趣。”祁曜低头笑了一下,以手中树枝拨弄着火堆,叹了口气,语气中便带了几分无奈,“我之前阻止过你,是你偏要不听——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哦。”秦苡斜睨着他,“所以你的办法就是言不传,身直接教?”
祁曜并不正面回答,只偏过头无辜看着她,眸中落了暖黄的光:“火堆有时候会溅火星,离太近会被烧着衣服。这不是常识吗?我以为阿软姐姐知道呢。”
“哼,懒得同你辩驳。”秦苡见他在光影下柔和的眉目,也无心再和他计较,只轻哼一声,凑过去捏着他脸颊朝两边一扯,以示惩罚。
祁曜不料她忽然凑过来,指尖温暖柔滑的触感令人陌生,一时僵住。
看到他的反应,秦苡心中郁气便散了去,又露出笑容来。
鼻尖有馥郁的香味传来,她低头看向火堆,奇道:“好香啊——是不是已经烧好了?”
祁曜回过神来,手背用力擦过方才她捏过的地方,想要把残存的柔软触感尽数擦去,也好抹去片刻的僵立。
“诶,你那是什么表情?”秦苡等不到他的回答,一转头才看到他面无表情擦脸的模样,顿时有种被嫌弃的感觉。
祁曜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用树枝拨出了炭火下的一块红薯。
拨的时候不小心勾出了另一块,祁曜又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重新埋了回去,只把自己的一块拨到了跟前。
秦苡:“???”
还有这种操作?她原地震惊。
“不至于吧?祁曜?拜托。”秦苡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我不就捏了一下你的脸?”
“没办法,我实在是很在意呢。”祁曜仰头露出个虚假的微笑,“所以要麻烦阿软姐姐,自己动手了。”
“好嘛。”秦苡直接挽起了衣袖,“既然你一定要计较的话……看招!”
她扑了过去,掌心直接贴在他脸颊之上,而后收拢,毫不客气地捏起了他颊侧软肉。
祁曜不防她说出手便出手,人还没反应过来,脸颊上已落下了更为柔和的触感,那双手还不安分地要往上走去。
他豁然避开,又被秦苡及时拉住了衣袖。
“你干嘛要往火堆里面扑?”她指节用力,将他往回拖,“还好我眼疾手快。”
“放开我。”祁曜拉住衣袖的另一端,压下了眉目。
“那你不要再朝火堆里扑了,很危险的。”秦苡皱着眉,对他强调了一句。
“……”祁曜从她手中拉出衣袖,面无表情,“我不傻。”
秦苡松开了手,转过头去,刚转了一半又倏尔回头,看着他的脸直接笑出声来:“哈哈哈刚才没看到,你的脸上为什么会有一片一片的黑灰?好像小花猫啊……”
“……”祁曜指尖摸向她刚才捏过的地方,果真见着了小片灰迹。
他沉默一瞬,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秦苡一眼,冷笑:“阿软姐姐怕是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何等模样?”
秦苡:“???”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掌……尽是方才烧火时沾上的黑灰。
所以祁曜刚才那古怪的神情……是想笑又故意忍着、好不让她起疑吧?!
“你好过分!分明早就看到了,自己偷偷笑,也不提醒我。”秦苡反应过来,“难怪你说到钻烟囱的猫,原来是这样!”
“若是知道阿软姐姐会朝我脸上抹……”祁曜擦脸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她,“我早该提醒你的。”
“活该!”
和祁曜一道边走边斗嘴,秦苡去洗干净了脸,顶着满脸水珠回来。
祁曜拨了一块红薯出来,秦苡学着他模样,也拨出一个滚到面前。
“这……”她震惊地看着一团黑炭一样的东西,“你确定这是烤熟了,而不是烧成了灰?!”
祁曜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用枯叶衬着手,捡起了一个剥掉了皮。
秦苡犹豫着伸手戳了戳,内里还是软的,她松了口气,决定再相信崽子一次。
金黄色的内里露出,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秦苡吹了两口气,小心地咬了一口。
“好好吃~”
入口甜软,驱散了冬夜的凉风和冷意,秦苡顿时幸福地眯起了眼——原来食物能带给人这样愉悦的享受吗?
祁曜偏了头,看她毫不设防地吃了下去。又等了片刻,腹中空洞如火灼,他才低头咬了一口。
“祁曜,你好厉害啊!”秦苡仔细回味过之后,眼眸亮晶晶地看着他,毫不吝啬赞美之词,“我宣布,这是我人生中值得纪念的一刻!”
“这有什么值得纪念的?”祁曜低嗤一声,“你是没吃过东西吗?”
他本是随口一说,不想秦苡愣了一下,眼眸微黯。
她……确实很少吃这种常规的食物。食物会带来情绪波动,比如方才的骤然愉悦,而她的情绪波动、甚至不是很剧烈的波动,都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是很少吃这种东西啦。”秦苡的落寞不过片刻,转瞬又带上了笑意,思索着组织语言。
“我以前经常喝的一种……药?暂且称它为药,味道还不错,甜甜的。虽然我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