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容:“?”
许锦容坐下吃早饭,等到吃完也没见赫连羡风出现。眼见饭菜都快凉了,他便拿了两个包子准备送过去:“我去给少主带个早饭吧。”
然而没一会儿,他就拿着两个包子又回来了:“赫连少主不在房中。”
正巧此时房东老伯来收拾碗筷,听见许锦容这般说,拍了下脑袋,道:“我想起来了,那位卷发的公子今早便离开了!说是您三位磨叽,他却等不及雨停,担忧采药不及时错过救人,要一个人上山。”
宁春月一顿,转头与谢延珩对视一眼。
许锦容皱眉:“赫连少主怎的这般冲动?”
昨日赫连羡风确然很急着上山,可当时也已经说好至少等到第一阵雨停,怎的就这样擅做决定了?
宁春月问那老伯:“你是何时看见他走的?”
老伯道:“大约卯时,天都还没亮全呢,我正要砍柴起火,那公子便出门了……哎!你干嘛!”却见话还没说完,一条鞭子就极凌厉地整个儿捆住了他。
宁春月手一扯,紧了紧鞭子,勒得那老头儿痛得哇哇大叫。她冷笑:“赫连羡风可从不早起,他到底在哪?实话实说我便不伤你。”
老头疾言厉色道:“你这女娃儿要做什么?你们虽是修士,但也得服从东陆律法,这般擅自动手,我可以告官的!我们这村子虽小,离镇上官府可是极近的!”
宁春月眯了眯眼:“哦?既然如此,那我便现下就杀了你,让你再也开不了口!”
那老头骇然,立马就结巴了:“你你你……怎的这般目无王法!”
宁春月猛得一用力,将那老头一把拖过来,脚直接踩在老头儿脸上。她冷嗤道:“这便目无王法了?再不开口,便让你死也死得不安生——你可听过千刀万剐之刑?用锋利的小刀,一刀刀将你的肉刮下来,血流淌不止,痛楚绵延不绝,那过程,可真是想死都死不了……”
那老头哇得一声大哭起来,竟是已经被吓尿了。
宁春月脚下加了力道,在老头脸上狠狠碾下个鞋印子:“说不说?”
“说说说!”那老头被吓破胆,屁滚尿流道,“那公子现下在后院柴房的柴火堆最下层!”
三人立刻去后院的柴房找人。
最后果然在柴火堆的最下层翻出了动弹不得、只剩一双眼睛还能咕噜噜转的赫连羡风。
原来那老头提供食宿的买卖赚久了,便又觉得来钱还是不够快,便起了歪心思。每当有修士来雪山采药,便选些警惕性不高的,在饮食里下药,而后生剖修士金丹去卖。
修士金丹极珍贵,偶尔成功一个,便是大笔收入。
昨日四人入住,那老头便开始观察可否钓一条大鱼。最后他认定赫连羡风是个可下手的,当晚便送上一壶奶茶,奶茶里自然是下了专门对付修士的药。
赫连羡风喝了奶茶后,便浑身发软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那老头把自己搬走藏到柴房,就等其余人走了好下手。
在柴房关了小半日,赫连羡风自然也已经反应过来是被那老头坑了。
可那药极猛烈,他试了好几次,都无法调动灵力强行突破药效,一时间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赫连羡风在仙门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他是赤月派掌门嫡长子,自小在修为上受到严格训导,可毕竟身份金贵,故而极少受其他方面的历练,经验十分不足。如今阴沟里翻船,也算体会了一把何为绝望。
好在还没绝望到底,宁春月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只见那女子拨开盖在他眼前的肮脏柴火,笑意盈盈道:“少主受苦了,这便让许道君替你解了这药。”
赫连羡风历来知道宁春月面容生得极好,可却也是头一次看她真如看九天神女下凡般,觉得耀眼得能戳进他心的最深处。
身体的每一处都因这人颤抖起来。
这般感受对赫连羡风来说极为陌生,可他却一下子明白了意味着什么。
……
老头的药虽猛了些,但解起来却也不难。
许锦容施了针,很快赫连羡风便感觉自己麻木的四肢开始能够活动,口中也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许锦容道:“药已经解了,不过若要完全丧失药效却还需等一阵。”
赫连羡风说不出话,只得点点头。
许锦容笑道:“你这次可得好好谢谢宁宗主。方才那老头说你一个人上了山,我还以为是真的。还是宁宗主发觉不对,下了狠手逼问,才问出了真相。不然真被那老头诓过去了,少主你还不知会有哪般下场。”
赫连羡风一听是宁春月救他,眼睛便更亮了几分。他虽躺在床上,活动不便,却依旧艰难地转头看向宁春月,试图说一句谢:“宁……众……猪……唔……”
宁春月道:“少主还是歇着吧,待晚些时候恢复了再说话。”
赫连羡风便不再吱声,露出个极诚挚的笑。
帮赫连羡风解了药,其余三人便先离开了赫连羡风的房间,好让他安静休息。
至于罪魁祸首,房东老头毕竟是凡人,修士不好插手,三人便叫了官府的人来押走了。
待这小风波平定,宁春月伸个懒腰准备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