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
沈岭竹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拿药。”
等千河拿完血液报告回来才发现坐在医生办公室的已经不是沈岭竹而是另外一位患者以后,有些迷茫的探头又看了一眼。
想进去问问医生沈岭竹去哪了,又看见医生正和别的患者谈话。
千河虽然对其他人冷淡了些,但有些地方该有的礼貌他也是有的,见状也没有进去打扰,一转头差点撞上沈岭竹的胸膛。
“走吧。”沈岭竹笑笑,捏了捏千河的脸。
千河乖巧的跟着他走,边走边问道:“不等给医生看血液报告了吗?”
“医生说不用看了,抽血只是做个常规检查。”沈岭竹态度自然的说道。
不过他也没有说错,抽血确实只是个常规检查,况且千河前不久才做过抽血检查。
一大早起来顶着冷风来医院,虽然检查做了一堆,但实际上还是没有一点效果,千河虽然对恢复记忆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但还是难免叹气。
“我是不是真的不会恢复记忆了。”
沈岭竹偏过头看他,他比千河高些,千河正常走路不仰头是看不见他金丝框眼镜下被遮盖住的眼神,“你很想恢复记忆吗?”
他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千河却摇了摇头,“不想,我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我穿着单薄的衣服昏倒在结冰的河边,说明以前的记忆也许并不好,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
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沈岭竹,软着声音说道:“所以可不可以不来医院了,每次费很多事,一点用都没有。”
在他抬起头的一瞬间,沈岭竹已经收敛好了自己的表情,“可以时间间隔长一点来一次。”
沈岭竹说着揉了揉千河的头,“不要撒娇。”
千河嘟囔了一句,沈岭竹没太听清,似乎是在说自己没有撒娇,可他软着声音说话时,沈岭竹总感觉是在对自己撒娇。
......
回到旅店已经是晚上了,简单的吃了晚饭以后,就各自回了房间。
沈岭竹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好一会才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那一瓶他避开千河拿的药。
不大的一个药瓶,摇晃起来能听见药丸撞击瓶子的声音,沈岭竹握着它,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搭在白色药瓶上,像握着摇摆不定的心。
他看着手中的药瓶,眼前闪过的一幕幕却都是千河。
偷偷贴着他喝过的地方喝甜酒的千河,用拙劣的借口抱着枕头敲开自己卧室的千河,假装自己睡着了拱进他怀里暖扑扑的千河。
以及早上...满脸酡红,双眼水光潋滟尽是情|动的千河。
为什么不可以呢?沈岭竹问自己。
一年了也没有恢复记忆的迹象,现在千河喜欢自己,自己只需要简简单单的引诱,就能得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果。
沈岭竹很清楚自己的病,他想要一个彻头彻尾只属于他的人。
这个人,这个机会,就摆在他眼前,而沈岭竹只需要不带着千河去看心理医生,不让这瓶药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卑劣,但千河一无所知,他依旧会是那个光风霁月没有一丝阴暗的,千河会撒娇的叫着哥哥的沈岭竹。
药瓶最后还是被锁进了书柜里,再等等吧,沈岭竹这样告诉自己。
而在他百般思考,强制按捺的时候,盘腿坐在床上的千河正兴致勃勃的在网上搜索如何促进感情。
他隐藏了些信息,将自己和沈岭竹的情况发在帖子里,本以为不会有什么结果,却见有人评论道:
“灌醉他,他不醉你没机会(狗头.jpg)”
千河盯着那行字看了办法,捧着手机倒在了床上。
这张床睡了一年多,已经充满了他的气味,躺在柔软大床上的千河却皱了皱眉。
没有沈岭竹的味道。
山上一年都打不了几次雷,怕打雷这个借口用一次,下一次想再用这个睡上沈岭竹的床可能都是明年了。
千河望着天花板想着灌醉那句话发呆,心里已经在琢磨怎么找借口跟沈岭竹喝酒了。
他想了很多,再看手机却留意到又有人在那条评论下面说:“别信,这个办法不地道。”
千河抿了抿唇,欲盖弥彰的将刚下好的可以提问求助的软件卸载了。
既然只有一个人回他,那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