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温暖昏暗, 厚厚的遮光窗帘垂下让阳光仅仅能从下面的缝隙中钻进来,让人能看清屋里的情形。
千河从睡梦中醒过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他伸着手在被子里摸了摸, 身侧的那块地方还是热的,说明睡在这里的人刚刚起床不久。
刚刚睁眼, 脑子还有点混沌, 千河动作慢吞吞的往旁边挪,直到自己完全躺进了那点范围,他微微侧身,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深深吸了一口气。
有些清冽的竹香,是沈岭竹的气息...
千河的脸埋在枕头里, 被子完全盖过了他的头,脑子越发迷迷糊糊的同时, 身体却越加的蠢蠢欲动。
他闭着眼, 在潜意识的促使下挺了挺腰, 床单布料的摩擦其实带不来什么刺激。
但这是沈岭竹的床,是每晚沈岭竹入睡的地方...
这一个事实, 激得千河格外情动, 此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快要烧糊的脑子根本不给身体下达要控制自己的指令, 一声软得能滴出水来的轻哼响在了房间里:“唔~”
沈岭竹握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站在他自己的卧室门口,一时间不知道是要出去还是该进去打断某个人在他被子里对他的床做出的事情。
他故意走出了一点声音, 脚步声越发的逼近床边, 被子里的人却没有任何动静。
沈岭竹的眉头皱了皱, 该不会吧?这么沉迷....?
他站在床头边上,伸向被子的手停顿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直接掀开被子,而是温柔的拍了怕被子里的那一团,“千河,起来吃早饭了。”
红扑扑的漂亮小脸从被子里面伸出来,一双眸子水光潋滟,表情有些难耐,嫣红的唇被洁白的牙齿微微咬着。
这样的表情,可以说是没睡醒被叫起来的茫然,暖红的脸是被被子里的热气熏出来的,眼中的水光是困倦而来的生理泪水。
但也可以是....某种慰藉被打断,不上不下的难耐。
沈岭竹的表情未变,依旧自然而然的叫他,“快起来了,一会还要去医院复查一次。”
千河瘪了瘪嘴,没得到满足又没睡醒,让他头愈加昏沉,纤细白嫩的手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来,抓住了沈岭竹的衣角,声音还有些沉浸在欲|色中的软,“哥哥...”
他半闭着眼,虚虚的看着沈岭竹,像是困得睁不开眼,“好困啊...”
明明被牵住的是衣角,自己不应该有任何感觉,可沈岭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热了起来,像是那手的温度带着被窝里的热气,从衣角传递到了自己身上。
好媚,一个男生怎么能这么媚。
他知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表情,那张脸上又是何种情|态。
沈岭竹看着那张犹带红晕的白皙小脸,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说出口的话并无不妥,“乖,我们在山上,去医院复查要早点下山才行。”
话是兄长的关心嘱咐,他说话的声音却有些暗哑。
可千河的脑子真是被热气熏得晕,根本没有察觉到着细微的差别,在窗帘没有拉开的昏暗房间内,他也看不清沈岭竹暗下去的眼神。
出了旅店门,被冷风一吹的千河瞬间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人一清醒过来,就能想起自己做过的蠢事。
自己怎么敢的啊...
在沈哥的床上就做出那些...
幸好沈哥叫了自己就下楼去了,不然起床的时候未消下去的情|动证明被看到,千河感觉自己今天都不用做雪地车下山了,直接用脸滚下山,刚好冰一冰自己发昏的头。
而且还有...
自己叫的那一声哥哥...千河偷偷瞟向坐在自己前面的沈岭竹,带着金丝框眼镜温和俊美的男人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好像并没有因为千河叫的哥哥有什么格外的反应,就平平常常如同以往每一次千河叫沈哥一样。
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落,千河垂下了眼眸,老老实实的跟在沈岭竹的身后去了山下的医院。
拍片抽血等报告,这一套流程千河已经做得格外熟悉,每个步骤去哪里也已经不用再问医生护士。
“他脑中并没有淤血,不管拍几次,海马体也没有受伤的痕迹,失忆的原因很多,我们只能从检测出来的结果来分析。”
医生拿着片子,看了半天还是对着沈岭竹和千河说了这番话,“但是,”
沈岭竹突然转过头,对千河说道:“你的血液检查报告是不是该出来了,去看看,一起拿过来给医生看看。”
千河乖乖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很干脆的就去了。
作为病人的本人不在这里听医生的话,而是去做拿报告这种简单的事,作为陪同来检查的人却留下来面对医生,两个人都似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医生被打断的话在千河出门后继续道:“我们推测有可能是大脑上受到了什么刺激,患者主动封闭了记忆,这种情况可以考虑通过心理治疗的方式找回记忆。”
“这样吧,我给你开点药,这是新通过临床测试批准生产的,对失忆的患者还算有效的药,你先让他吃一个疗程,如果没有效果,再考虑心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