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群人表面上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脑袋里装的竟然全是黄色废料?
我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江沉很想学着表情包里比划:兔子啊!动物世界有没有看?就是那种小小只的一个团子,毛茸茸红眼睛的那种……
仔细一看,这形容的好像还真没什么毛病。小兔崽子比同龄人更瘦弱一些,裹着华丽的衣服,看上去小小一团,头发被他揉乱之后毛茸茸的,眼睛也红得非常纯粹。
完了,以后要没法直视小反派了。
将来无恶不作、令人闻风丧胆的魔主也有这么q萌的一天呢,可惜没有手机,不然一定要录像发个朋友圈,顺带上传加密云端,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江沉脑补得有点远,他上下打量着身高才及他腰的小反派,越看越觉得刚刚的想法有点意思,不知不觉地,连眼角都带上了笑意。
直到他的目光对上了那双诡异的血眸,江沉才发现自己走神走到西班牙了,偷偷地收起了眼底的情绪,略微有些心虚地看向其他地方。
方才不过片刻的对视,着实让他有一种被看透了所有想法的错觉。他无法从那双鲜红的眸子解读出任何的情绪,就像掉进了海底,伸手不见五指,只留未知的恐惧将人淹没。
他宁愿自己是想多了。毕竟灵魔血瞳本来就生的纯粹,或许小孩子心思单纯,本就没有多余的想法。
“满口胡言!”一声怒斥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开,呵斥者在说话时将法力酝酿其中,声音极具穿透性,可以让方圆数里内的人听清,也具有相当的威慑力,瞬间就让混乱的场面彻底安静下来。
但这对近在咫尺且没有修为护体的江沉来说,无疑是飞来横祸。他才只听到第一个字,就被这个声音给震懵了,五脏六腑震颤哀鸣,连喉头都蔓延起一股腥锈的血味。
这老不尊的是想要他的命?
江沉晕晕乎乎地被一只手给扶了起来,他头晕耳鸣的,脑子里根本转不动,再加上先前被抽了一鞭子还跪了这么久,要不是脑袋上还绷着层脸皮不能丢,他就要直接装死碰瓷了。
他身上没多少力气,被扶起来之后就要往前面栽,又被拎住了衣领,差点没给勒闭过气去。
等他渐渐感受到来自后颈的凉意时,温润的灵力已经如水一般、顺着静脉流遍了全身。
这种感觉很玄妙,身体仿佛被细致地清洗、滋润着,就连后背上疼痛的伤口也有所愈合,舒服得让他想要原地入睡。
分明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治疗”,江沉却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来不及细想,就再次被近在咫尺的美颜暴击给清空了血条。
大美人生气的样子也相当赏心悦目啊。
见他恢复了精神,允听便松开了手,嫌弃似的理了理衣袖,却没有解除笼罩着三人的结界。
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江沉都忘记旁边还有个同样没有修为的小反派,不过小反派看上去并没有受到影响,正睁着那双红彤彤的眼睛,饶有兴致地听那“声波武器”瞎叭叭呢。
估计是允听下意识就保下了小孩儿,然后才想起自家徒弟也是个菜□□。
确认小反派没事之后,江沉才有心思去看声音的主人是谁,他心里有了七成的把握,所以也不意外——
那个恨不得置他于死地、此时又开始制造新一轮污水往他头上泼的人,正是先前一见面就给了江沉一套禁言套餐的中年男子。
此人振振有词,自己编排了个前因后果,说这小孩儿铁定就是江沉豢养的,江沉品行卑劣、冥顽不化,唯恐天下不乱,故意包庇不祥之物,罪不可赦。
中年男子越说越是“义愤填膺”,占据在道德的高地上,死命把事情往祸国殃民上面靠,恨不得给江沉安一顶千古罪人的帽子。
江沉合理怀疑原身是不是挖过这人的祖坟,得结过多大仇怨,才会对他如此恶毒。
他没有多少关于原身的记忆,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仅限之前校对的小说,因此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跳脚的中年男人是谁。
只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人想让他死。
江沉顶着莫名其妙强行扣到脑袋上的一溜帽子,不仅没有生气和慌乱,反而眉梢一扬,笑了起来。
“您不觉得您有点儿叛逆吗?”
经历了逃婚被捉,还挨了允听一鞭子,做工精致繁杂的喜服早就变得凌乱不堪,可江沉却从容不迫地遛到中年男子面前,游刃有余的模样竟然让中年男子说到一半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像是并不饥饿的狐狸相中了猎物,偏偏要捉弄一番再慢慢给人判处死刑。中年男子看着面前的青年,一时间竟然想不起平日里的江沉是什么模样。
“您此前见过这个孩子吗?”
中年男子还以为江沉这副架势要问什么,结果竟然是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他皱着的眉头蹙得更紧,声音里满是嫌恶:“老夫当然没见过这不祥之人,否则也不会让他苟活至今!”
“哦……”江沉了然地点点头,一副赞同的样子,转而又问,“那您又是如何这般肯定,这孩子就是我豢养的呢?”
中年男子一顿,此前他为了混淆视听,故意将说不通的地方闭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