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扇真品无疑,王管家真是精明能干,手眼通天。”
王安得意的笑了笑,“不过是寻常玩意,夫人不必如此惊叹。”
他在暗戳戳说江迟暮没见识呢。
江迟暮故作不知,极其赞叹的拍了拍他的手,“王叔真是手段通天,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对你多有不敬,还请谅解。”
王安即使讨厌江迟暮,这种夸赞也十分受用,笑眯眯与江迟暮寒暄着,两人你来我往了一刻钟,投缘的恨不得当场结拜,若不是身份有别,都要勾肩搭背去喝几杯。
王安甚至想着,若他不碍我的眼,在王府中未必不能照顾他一二,让他这个夫人当得荣华富贵,不必如王爷一样餐风饮露。
江迟暮却突然道:“王叔如此辛苦,我真不知该如何赏你。”
王安心里一喜,他虽管着王府库房,可要让自己贪的在账本上看不出痕迹,还是得花很多功夫。
若王妃肯配合他……将一些出项当做王爷的花销,他岂不是能肆无忌惮了?
一想到这,王安脸上的喜意根本止不住,舔着脸道:“夫人抬举我了,我平日只需管着王府库房,哪有什么辛苦的?若夫人愿意,我自然愿意与夫人一同管家。”
王妃是个聪明人,定能听出他的暗示,不出他所料,江迟暮恍然大悟,欣喜的看着他,“王叔居然如此无私?”
王安暗暗得意,却听他又说。
“我没读什么书,怎么看得懂账本,可我也不忍王叔一把年纪还要操劳。我倒有个好主意,如意姑娘也是王府老人,近些日子伤了手,闲在房中无事,不如让她为你分担些?”
王安的表情凝固了,脸上的笑意半挂不挂,扭曲的可笑。
“夫人……不必……”
他还没说话,江迟暮已经拍手决定了,“那便这么办!”
他随手指了个小丫鬟,吩咐道:“你带着王府账本去如意姑娘房中,平日让她多照顾王叔,莫让王叔一把年纪看账看花了眼。”
小丫鬟脸色惊喜,如意是婢女之首,得了管家之权,她们这些小丫鬟也面上有光,还不等王安反驳,她便蹦蹦跳跳去找如意说了。
这事找上如意,便再无反驳空间,王安有苦难言,看着江迟暮一副胸无大志的纨绔表情,怎么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有意无意。
若是有意,这招真是狠辣极了。
若无意,他怎么能一招见血的戳中他的心窝子?
他与如意,一位管着外院,一位管着内院,各为下人之首,自然看不对眼,要争个高下。
王安一开始没少给她使绊子,可却频频碰壁,后来才知道,她也是陛下的人,于是只得憋着气,互不相犯。
此时江迟暮给她机会从自己手上撕下一块肉,她怎么能轻易放过。
王安嘴里泛苦,再去看江迟暮,这人已经没了踪影,抬头一眼,他不知何时爬到了院内的花树上,顽劣的揪着花瓣朝下扔。
一见花瓣王安就头疼,现在王府下人还顿顿吃着花瓣呢,路上随便找个人,都是脸色发青,脚步虚浮。
他黑着脸迅速离去,得趁如意这贱女人看账本前,再将一些马脚隐藏干净。
江迟暮骑着树,看王安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果然没猜错,想摆脱现状,从这两人的矛盾下手,真的有奇效。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纵然他们是下人,也是如此。
他心满意足,便放开来耍,一会招猫,一会逗狗,一会又要掏鸟蛋,直把所有下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直到他玩累了,从树上下来,拍着腿上的树皮,笑嘻嘻的吩咐,“去命人将花家班请到府里唱一场,我许久没见他们的当家花旦,想的很呢!”
那侍卫脸都要绿了。
谁不知,花家班是京城有名的粉戏班子,那当家花旦,更是十里八乡知名的狐媚子。
何谓粉戏,便是将上不得台面的香艳情节搬到台上演,但凡是个正经人,见了都要唾骂几句,王府森严之地,怎么能让那种上不得台面的戏班进来?
江迟暮看着他的脸色,笑道:“怎么?我叫不动你?若是王爷之命,你听不听?”
侍卫沉着脸,“王爷之命自然听从。”
“粉戏?”
楚宁安正站在书桌前,放下毛病,轻拢宽袖。
听到这词汇,他皱紧了眉头,满目疑惑,显然不明白为何一个戏班子能让侍卫紧张成这样。
“既然王妃想要,你请便是。”
“可是——”
那侍卫还想说什么,却被江迟暮冷冰冰的目光瞪得眼睛一僵,他突然想起来,这王妃颇为得宠,不仅勾的病重的王爷日日与他行房,王爷为宠他甚至伤到自身,发了场高烧。
这可是王爷的心尖尖,他得罪不起,他只得退却,不情愿的下去。
江迟暮一看楚宁安这表情,就知他必然不知道粉戏是什么,他也没有提醒的意思,笑嘻嘻的走到楚宁安面前,“我看看,你一上午待在书房,是在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
那红漆面的书案上,满当当摆着纸,楚宁安一见他要看,连忙匆匆去捂,可他那虚弱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