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暮没坐几分钟,楚宁安就推了推他。
“王爷,您是不是……”
江迟暮冲他挑眉,“我认识个江湖郎中,治肾虚有独家秘方,要推荐你治治吗?”
楚宁安抿着唇,强作冷漠,可脖子都红了,“我没有……”
“哦?”
江迟暮意有所指着在他下三路扫了一眼。
楚宁安红着脸侧开身,薄怒道:“看够了吗?”
江迟暮漫不经心转开眼,“这有什么可看的,又不是没见过……”
这话一出,不知为何,楚宁安反倒像更不开心了,乌沉沉的眼看他两眼,然后偏头,低声道:“昨日的事,谢谢你。”
江迟暮这有点惊讶了,侧目看了他两眼。
“怎么?我谢你,你很惊讶吗?”
平心而论,江迟暮确实惊讶,但他嘴上也只是敷衍道“哪敢哪敢。”
外面的团圆如意听到屋内动静,带着人进来服侍,两人也不再说话。
如意给江迟暮穿衣,团圆则服侍床上的楚宁安,她望着床尾换下的亵裤,突然低叫了一声,脸颊泛红。
王爷昨日明明还高烧着,昨晚居然又和王妃……
她这一叫,如意也看到那条染污的亵裤,脸色一下难看起来,死咬着牙,手上握紧。
江迟暮看到她的脸色,一下就明白了,看来这大婢女不仅吃穿上照着主子来,心里也在肖想做王府主子呢。
“诶呀。如意姑娘这手是怎么了?”
他像是才发现,状似关心的看着如意的手,他一开始就发现如意右手缠着布,像是受了伤。
如意抿着唇,尽力让自己眼里的痛恨不漏出来。
“回夫人,前日做活伤了手,昨日养了一日,今天稍好了些。”
“我就说昨日王爷发烧,为何不见你服侍,只瞧见一个团圆,原来是受了伤……瞧我这主子当得,居然连下人受伤都不知道!”
江迟暮似笑非笑,“如意你这手可好全了吗?要不再回去歇几日?”
如意在贵人前侍奉多年,自然懂察言观色,脸色一白便跪下来。
“夫人恕罪,并非如意擅离职守,是如意不愿打扰主子,才没禀告王爷。”
江迟暮一脸惊讶,连忙将人扶起,“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何必如此恐慌?我刚入王府不久,如意姑娘是侍女之首,我自然要指着如意姑娘照应。”
如意看着江迟暮温柔的表情,实在拿不准他的意思,她只得温顺的回话:“夫人谬赞,为夫人分忧是我分内之事。”
江迟暮又道,“如意姑娘手伤着,便别伺候了。你去歇着吧,换个小丫鬟来便是。”
如意脸上一松,感激道:“谢夫人。”
她倒还真的悠然退下了,袅袅婷婷,烟粉的长裙配着金钗,当真比谁家小姐还富贵。
顶替的小婢女为两人梳洗完,江迟暮看着四下无人,才嗤笑了声。
“一个不安分干活的下人,你若是想罚随便罚便是,何必纵容她。”楚宁安望着他淡淡出声。
江迟暮这次看他的目光更惊异了,若一次是意外,那两次便不是了。
楚宁安这脑袋空空的小笨蛋,还真长了心眼不成?
他四下打量楚宁安,将楚宁安都看得不自在起来,手指微蜷,指尖微微泛着红,偏头避开他的目光。
“……为何要,这样看着我?”
江迟暮混不吝的靠着墙,“我看王爷倾国倾城,这王府里没人能抵抗你的魅力,都倾慕你呢!”
楚宁安抿唇,耳尖微微发烫,他听得出江迟暮语气中的逗弄,可……他这样夸自己,莫不是他真的觉得……
自己很好看?
楚宁安无措的握了握手,指尖微微泛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该如何应答,干脆低声道:“我去看会书。”
他疾步迈出主屋,匆忙的像是有谁追着他一般。让江迟暮一脸懵逼。
就在这时,屋外忽有下人进来,“夫人,管家在院外候着您,说有要事求见。”
江迟暮眉毛一扬,他前日说的琉璃扇,居然这么快就搞来了?
王安像是刚从府外回来,风尘仆仆,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得意。
他手中捧着一方木匣,就等着江迟暮出来,立马打开木匣。
一道极其璀璨的光华从平平无奇的木匣中绽出,集齐赤橙青蓝紫五种光彩,流光四溢,霞光煌煌。
因为楚宁安体弱喜静,所以伺候的下人大都守在院中,王安也特意挑了人最多的地方,此时有数道抽气声响起,丫鬟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道光华,满是惊叹。
王安更是得意,“老奴为夫人取来琉璃扇,还请您品鉴。”
这种前朝奇珍,换做寻常人,早该惊叹不已,江迟暮倒是脸色寻常。
这种东西他在现代不知见过多少,义乌出品了解一下?
这么一柄小小的扇子,还真激不起他的惊讶。
他随手取出折扇,金制扇骨雕着彩蝶镂花,将扇面展开,那琉璃制的扇叶便发出清脆的碰撞,如同一曲乐章,剔透的扇叶反射日光,流光溢彩,无比炫目。
江迟暮定定看了两眼,忽然笑道:“却是前朝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