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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情有可原。
虞卿也不在乎这个,却是挑了他的其他毛病,“可你之前不是说我这人若是女扮男装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一眼看出来?如今倒是朝令夕改,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谯笪君吾觉得自己冤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所以然,最后低头顾自翻书,嘟囔一句:“大抵你是习武的,整日打打杀杀的,阳刚之气十足,日子久了,看着也像个男的了。”
啪一下,书本阖上了,虞卿眉眼轻扫,谯笪君吾立即从椅子上窜起逃了出去。
诶,只要他跑得快,她受伤了就打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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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了又如何,后面还是得回来。
谯笪君吾惦记着之前虞卿提及的正事,主动问她打算。
虞卿:“你既然不问我为何不遮掩样貌,应该知道这云城的虚实。”
谯笪君吾自然清楚。
他们之所以不能用陌生身份入住一些场所,是为了避免朝廷派出探子暗中搜查新来人口,拿到人口名单缩小调查范围,这是他们做的防备,但没有掩盖真容,一来是她真容行走在江湖上多年,千变万化,朝廷根本琢磨不住哪个样子才是她真容,否则也不会有那般传言。二来嘛,杨伋等人的目标是他,而他的样子其实也只有朝廷内部高官见过,那日虞卿以地瓜大人的身份卸了他真容,见过的也就那么几个,若是画出了画像,也必得是让探子拿画像逐一甄别,可在云城,朝廷的探子是没这样大肆搜查甄别的本事的。
原因也只有一个——云城之主背景深厚,乃番邦之主,并不为朝廷监管,城中云集帝国大量武林好手,乃至有名的雍国武城,城主纳兰别离为当世帝国十大高手之一,且罗列第四,城中铁卫高手如云,其中纳兰别离的七个徒弟被誉为帝国七剑,各自统帅武力以及情报等诸部门,能打能杀能算计,十分棘手,寻常探子要在这里寻找废太子,人还没找到消息就外泄了,等于给了云城拿捏的把柄,万一废太子被云城控制,那对于朝廷是极大的威胁。
废太子可以死,但死法必须符合王族利益跟名声。
所以虞卿两人预判杨伋跟章青屿这类朝廷中人不敢放肆,否则引来朝廷跟云城的争斗,坏了□□面,牵一发而动全身。
既然如此,那自然无所谓易容。
且易容也没那么容易,他们连路奔逃,根本没那么多材料可用。
“所以到了云城,我们暂时就是安全的,除非云城一方找到我们,这也在你原来的计划内?”
谯笪君吾觉得当前每一步都在虞卿的计划中,包括带他去大葳山。
“算是吧,怎么,内心可不平?”她盘腿坐在蒲团上,因为刚结束练功,已好了许多的气色显得神采不俗。
“没,寄人篱下不堪生死的亏我都吃过,何况你我素昧平生,你要拿捏我也在情理之中,去就去吧,我也想堪堪我母亲留下的到底有什么。”
谯笪君吾心态好,并不追究这个,
可他没得选,好像内心也不是特别抗拒。
“那么你接下来要我做什么?寻路?我只背下地图,当前作用也仅仅如此。”
其实谯笪君吾很聪明,已经略有猜想,他觉得眼前人可能是要让他做些不拖累她的事。
比如让他显默写出一些地图来?
“你想习武吗?我可以教你。”
虞卿忽然问。
谯笪君吾错愕不已。
他觉得她在开玩笑,但一想这人虽然嘴皮子毒辣,但素来不爱在正事上插科打诨,那就是真有此意。
“是我对你们武林中人不够了解吗?听说习武重根骨跟长年累月的坚持,自小就得苦修,半路出家还登峰造极的,属实是天赋异禀,或者只存在于话本重,古今数百年少有此类人,我总不会是其中之一,大抵也只是平庸者,根骨早就不适习武了,你为何有此打算?”
谯笪君吾认真询问,虞卿却随手把抽屉里的墨须丹盒子扔了出来。
“别人办不到的事,我虞卿可以,何况有它辅助。”
“你不是说了吗,我若步步为营,你就当这一步也是我算计好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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