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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大开,鬼使见到了内屋被迷晕的两个人,一男一女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咦?”鬼使瞧了后十分错愕,眼里闪过惊艳,“今年倒是好风水,可真是天姿国色。”
“马三,难怪你不献出自己的女儿,这是老天要帮你啊。”
“你的女儿与之一比,如同茅坑石对比皓月。”
马三小女儿:“???”
你说谁茅坑石呢!
若非马家儿子挡住了自己妹妹的黑脸,没准后者就爆发上去攻击鬼使了。
姑娘家家的,谁能忍如此奇耻大辱。
马三也果断转移话题,“使者大人过誉了,小的以为这是上天知道这次是使者大人您负责迎亲,这才送来如此绝色,这才能匹配上大人你亲自到来啊。”
鬼使果然被取悦了,眉眼释然许多,笑盈盈道:“有理,若是大王这次恩奖,本使绝不会忘记你。”
“不过这两人是自己躺在一起的?”
马三倒不至于在这点上撒谎,战战兢兢道:“是的,大人,自然是他们自己躺一张床上,说是俩夫妻。”
此刻装昏迷的谯笪君吾跟虞卿:“”
鬼使表情顿时不对了,张口就是:“如此狗男女怎配得上大王?大胆马三,你竟敢如此!”
马三立刻吓得跪下了,颠三倒四说:“不不不,小的可不敢,大人您听我说,他们虽是俩夫妻,额,不对,他们不是俩夫妻,其实就一姐弟。”
鬼使脸色更难看了,脱口而出“姐弟就能躺一床上了?哪里不能躺,地上地方这么大,就不能分开躺?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子,简直是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不亏是邪派之人啊,看问题就是直入邪恶本质。
马三一家人:“”
虞卿两人:“???”
他骂得好有道理,他们竟无力反驳。
马三生怕自己被牵扯,立即说道:“主要是我们家就一间屋子了大人您息怒,我瞧着还是处子之身,势必不会玷污了大王的门楣。”
鬼使冷哼一声,“这可不是你凭着自己感觉就说了算的事,本使要亲自检查。”
马三正觉得不妙,就见鬼使突然伸出手,啪一下摸在榻上昏迷之人修长的小腿上。
完了!
马家一家四口几乎以为那女剑客要一跃而起怒杀鬼使,但并未,因为鬼使的大手摸着的是那俊美公子的小腿,而且手掌一路从小腿往上抚摸到大腿,目光灼灼。
马家人:“???”
谯笪君吾觉得自己肝胆已然俱裂,但他忍着,因为虞卿没出手,就是有计划,自己不能坏她计划,除非
但鬼使的手捏住了谯笪君吾的下巴时,他估计终于察觉到现在还有外人在场,这才回神,收敛了眼中的欲色,淡然道:“这个新娘,料想大王还是会满意的,就留给你们好好打扮,待明日来迎亲,至于这个小男人,本使就带回去亲自tiao教,等着”
这要把人带走?不会惹怒这女剑客吧,届时她不给毒药,小女儿是不是得死去?
就在马三焦头烂额的时候,马家小女儿忽然怯怯道:“大人,您是要tiao教了送给大王么?姐姐说大王最近性情多变,竟对唇红齿白的小郎君生了意趣,是以她还让我多留意往来村子的男子。”
鬼使面容一僵,知道自己若先于鬼王享用了如此美男子,怕是第二天就得挂焦尸于枯木之上,可若是带走了tiao教却不能自己吃进嘴里,让他如何能忍?
他立刻收敛了几分,淡淡道:“本使自然知道这件事,是以有意带回去亲自tiao教,但既然菀夫人有此心意,我自给她面子,那就让你马家帮忙tiao教吧。”
他的心情显然不好,很快就走了。
人一走,一阵阵难听的唢呐远去,村子又静了下来,估计是十分忌讳,其他村户也不敢深夜来叨扰,一时间马家陷入了死寂之中。
马母小心把门关上,也看着榻上的狗男女夫妻/姐弟坐起。
谯笪君吾面色平静,气度涵养非同寻常,马三果断拍了句马屁,“公子你真是见过大世面,真真泰山崩于前而不改本色。”
这话挺中听,所以虞卿笑了,笑声浅浅,空谷铃铛似的,无言却道尽了一切。
可不就是见过大世面么,可堂堂太子也没被人摸过大腿啊,还不改本色人家要的就是他的色。
谯笪君吾到底是养尊处优的,矜持傲娇的白玉脸庞顿染几分愤愤的绯色,转过脸,隐忍不语。
不过正事要紧,虞卿还是定了计划。
谯笪君吾:“送假新娘过去,然后对付这鬼王?”
是他幻听了?这人莫非是要救这些被鬼王统治的村民?
不然如今鬼使既已走了,他们离开就是,他们又没被下毒控制住。
“你没听错。”
当着马三他们的面,他不好说什么,但马三他们也惴惴不安,却不敢反驳,待他们去了主屋,谯笪君吾才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当自己是正道侠女了?”
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这事本身就有凶险,她何必把自己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