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一紧,热气直扑脸颊,燥郁感更甚。
见鬼了。
沈岚疏连忙别开眼,心说刚跟青年立下自己对男人不感兴趣的flag,转头不经意看到点同为男人一样的东西,心竟然跳得跟打鼓一样。
这要是让姜青厌知道了,还不得坐实自己是另有所图?
沈岚疏按下鼓噪的心,把视线投向李森:“你过来送姜先生回去。”
话落,一辆白色的宝马疾驰而来,堪堪擦过沈岚疏的肩膀停下。
不多时,驾驶座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身穿白衬衫黑裤子的季星野推着眼镜走了下来:“媳妇儿,你出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说着,他伸手自然地去接轮椅的手柄。
然而握着手柄的人却分毫不让,这让他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他顿了一顿,重新挽起唇角扭头,礼貌地说:“沈先生也在啊,不好意思,才刚看到。”
身量高大的男人偏头垂眼,黑眼睫在眼睑上落下阴影,可一张如刀刻般英挺的轮廓俊美而高冷,眉宇之间更是一片冷然:“你的眼睛是在喘气吗?”
这么大个活人说没看到。
“你说什么?”季星野愣愣地问。
沈岚疏轻啧了一声,推着轮椅用肩膀撞开发愣的季星野,低头放缓嗓音:“既然是我把你接出来的,那我就有责任把你安全送到家。”
这话既是对厌说的,也是在告诉季星野。
抬起一只脚的李助理默默地把腿放了回去。
季星野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骂他眼瞎。
他风流的眉眼冷了一瞬,锁上车门直接把车丢在原地,抬步跟了上去。
作为被争夺的当事人厌就跟没听到一样,老神在在地坐在轮椅上,由谁推他都不在意。
“媳妇儿——”
“季星野,注意称呼。”厌拧眉打断他的话,淡淡地提醒了一句。
闻言的季星野眸光一沉,隐在镜片的眼眸冷厉地扫了下身侧的男人,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呼吸:“我这不是叫了十几年一时难改口么,下回注意。不过青厌,你怎么跟沈先生在一块啊?”
就陪亲爸老王去见了个客户,连约的晚饭都没吃就赶回来了,这么几个小时,姓沈的怎么就冒出来了?
他语气轻松得仿佛就那么随口一问。
可听出点什么的沈岚疏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还以为这俩人是郎有情君有意,原来是‘不知庐山真面目’,这一发现让他烦躁的心在这一刻莫名平静了下来。
厌简言意骇:“沈先生请我吃饭。”
“哦。”季星野干巴巴地应了一句,蓦地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明天是阿爷的头七,过完头七,沈先生也要回京了吧?”
他看着厌的发顶,话却是对沈岚疏说的。
沈岚疏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说:“后天回京。”
还不知道厌也要一块去的季星野悄然松开紧攥的手掌,客套地说:“沈先生几点的飞机?需要我和青厌送你一程吗?”
“不用,我助理开车。”
“这样啊,那我先祝你一路顺风。”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抵达了院门口。
沈岚疏把人推进了院子,松了口气:“姜先生,我就送到这里,咱们明天见。”
说完,留给季星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走了。
季星野被他那一眼看得莫名其妙。
他接过轮椅的手柄,拧眉若有所思地推着人上了走廊,推到门口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走到厌的面前,摘下眼镜半蹲下来,仰视着厌说:“青厌,你、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季星野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
平时戴着眼镜看不出来,可一旦摘下眼镜,全神贯注地看人时,就会给人一种深情至极的错觉,让人恨不能溺死在他那双温柔的陷阱里。
可他偏偏很喜欢摘下眼镜这样去看姜青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