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同师妹回仙门才是最要紧的。鬼使神差地,他陪着师妹一起靠在树上。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失而复得了一样。
他也慢慢闭上了眼。
其实白芨早在祝景之靠过来的时候就醒了。她本就没有睡着,又一向警惕,在听到轻微的动静时就回过神来。
那气息她非常熟悉。
是师兄的。
白芨没有动,也不敢动。师兄这样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其实很少,多数时候是看她练剑。师兄的剑法很好,有时也会来指导她,她格外珍惜这样的机会。
不单单是学到了剑法,更是因为是见到了师兄内心欣喜。
她私心想,要不就继续装睡吧,这样还能多和师兄呆一会。若是醒了,师兄一定会把她带回宗门,然后离开的。
两个人各自怀着心思,一同靠在树上。
也不知是什么时刻,白芨真的睡着了,直到第二天刺目的阳光升起,这才睁开眼。
祝景之正含笑看着她。
“师兄。”她慌忙起身,施了个清洁术清洁自身。“是要回宗门吗?对不起,耽搁师兄的时间了。”
“无妨。”祝景之淡淡开口。
白芨摸了摸头发,确认没有翘起来什么可疑的东西,这才松出一口气。
“对了师兄……我的本命剑丢了。”她有些苦恼,“可能是从崖上坠了下来,与我分开了。这附近我找遍了,也始终感应不到它。也许它落入魔渊,进入魔界了。”
祝景之点了点头,感觉有些奇怪。本命剑与主人的感应是始终存在的,既然感应不到,就一定是出了什么情况,也许真的落入魔渊了。
只是看着她孤零零的剑鞘,总觉得有些别扭。
“我这几天先替你寻把剑用,过些日子我去魔渊帮你找找枕月。”他从身后抽出碎星,灵气加持,率先踏上本命剑。
“上来吧,我们先回宗门。”
御剑飞行的速度,到达玉昆宗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白芨站在祝景之身后,从空中俯瞰着登仙崖下。
这是她第一次站上碎星剑。
看着山崖下的武器,以及崖边险峻的高度,不知怎的,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若是徒步从崖底行走到玉昆宗,却要花费整整三天三夜。
她被自己奇怪的念头惊到了,甩了甩脑袋。
一定是最近太过放松,竟有空去想这些奇怪的东西。
祝景之一直留意着身后的白芨。
他御剑御的平稳,怕师妹不舒服。碎星剑上也就三尺的距离,他和师妹靠得很近。身后的人歪头去看空中飞过的鸟儿,两人衣料的摩擦声在他耳边无限放大。
他只得加快速度,一路向戒律堂赶去。
祝景之带着白芨踏入戒律堂时,林问夏正在挨鞭刑。
残害同门在玉昆宗的律法中,是放在前三页的大罪之一。
玉昆律法记载:残害同门者,受三十鞭刑,废玉昆心法,逐出师门,终生不得修炼。
师父和长老们都在,冷眼看着林问夏受刑。
“林问夏,你可知罪?”
“知罪?知什么罪!我就是嫉妒她修为涨得快,资质比我好,还能得到所有人喜欢。”林问夏满头因为疼痛产生的冷汗,披散着头发,恶狠狠地瞪着白芨,宛如一个厉鬼。
“不知悔改。”徐白冷哼,冲着施刑的弟子摆摆手,“既然这样,就生生挖了她的金丹吧。残害同门的人,留在修真界也是个祸害。”
众人没有留在戒律堂,白芨也和师兄一起准备离开。就在踏出戒律堂的门时,身后的林问夏又挨了一鞭子,刺耳地尖叫。
“白芨,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真是聒噪。”小师弟弹指施了个法术,身后的林问夏瞬间被噤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师姐,没事吧。”他关切地拉住白芨的衣袖,愤然不平:“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还好师姐没有事,不然我非替天行道杀了她不可!”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她想照往常那样拍拍师弟的头,但是不知为什么,手伸到一半了,却只拍了拍师弟的肩。
“我先回去了。”
师父为了安抚她的情绪,送了她很多防身的灵器。师兄又给她寻了一把好剑,据说是他在演武场守擂赢来的佩剑。
日子过得平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