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江听:“黎棠来了,我没看错吧?”
江听放下空了半瓶的矿泉水瓶,朝周闻指的方向看过去,手指慢慢拧上瓶盖。
是黎棠。
还是穿着下午的那身衣服,白色短袖,浅蓝的格子百褶裙,头发应该是重新整理过了,梳了一个清爽青春的马尾。
她好像在找人,目光与江听碰上之后,立刻笑起来,冲他招招手。
江听坐在原地没动,一直到黎棠走过来。
“你不是嫌热不肯出来吗?”
黎棠刚走到他们面前,周闻就先出了声。
黎棠站着,居高临下地哼了周闻一声,不理他,转而把自己带来的保温杯递给江听。
“感冒的人要喝热水。给你带的。”
江听瞧一眼熟悉的黑色保温杯,伸手接过来:“杯子长得有些眼熟。”
“废话,你的杯子。”
“你去我家拿的?”
“对啊,爷爷在家,他给我开的门。”
江听打开保温杯,弹跳式的杯盖一开,里面的热气便涌了出来。
他皱一皱眉:“应该不是一百度的开水吧?”
黎棠马上说:“温水,顶多六十度。放心,烫不死你。”
“……”一旁的周闻见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感觉自己在这里好像有点多余。
他挠了挠头,先问黎棠:“你就只给我哥送水啊?我没有吗?”
然后他又问江听:“你什么时候感冒的?”
江听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水,润了润嗓子,回答道:“有一段时间了。”
早就好了。
只有黎棠还把他当病人。
球打完,大家都散了场。
周闻要回家吃饭,问江听和黎棠要不要一起去,江听拒绝,爷爷在家里煮了饭。
三个人自然分成了两拨,各自回家。
球场离住的居民楼不远,江听和黎棠在傍晚难得的微风中一路肩并肩往回走。
江听轻薄宽松的t恤被风吹拂,好似能窥见里面窄瘦腰线的形状。
黎棠偷偷瞥了一眼,小心思在心口酝酿。
趁江听不注意,黎棠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腰,之后拔腿就跑,裙摆在玫瑰金一般的夕阳中晃荡。
很快她就被江听掐着后颈拎了回来,像对待一只调皮的小狗。
“干什么?”
黎棠挣扎无果,只好老老实实的说:“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腹肌。”
江听轻笑一声,没松手,也没放开人,就将黎棠扣着:“那你现在知道了?”
“不知道呀,才那么一小下。”黎棠冲江听眨眼,提议道:“要不你现在让我看看?”
江听直接松了手,给黎棠留了个傲娇的背影,还有三个字:“想得美。”
黎棠停在原地,扁扁嘴巴。
想得美怎么了,她就是想得美了。
黎棠追上去,故意要去撩江听的衣摆,江听拦着她。
反复几次之后,最后江听直接用手臂圈住黎棠的脖子,桎梏着她,带着她一路趔趔趄趄往家的方向走。
金色余晖笼罩着他们,笼罩着周遭万物,这条路,似乎永远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