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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至安庆(1 / 3)

把米通通换成麻,再拿个亲家折扣,赚点差价?这倒也是个法子。

不过胡有德摇摇头,否决了众人刚动的念头:“生料这点价翻不出花头的。竹子值什么钱?天生地养。既然竹编可换粮,饭食自然也卖得上价。我是穷大的,吃那些精细点心十一年了,还是吃不惯,不比小五爷爷做得香。再说我家锦衣玉食的先生,平日里用饭也就你家碗口向下大概一指半的样子,这几天满碗也吃完了,可见这手艺上下都吃得开,在潞山办个酒楼不一定行,但饭庄肯定火。”

胡迁口头上损有德损得多了,没想到在这里遭了报应,被她拿调侃自己能吃来劝人开饭庄。偏偏庭儿一家都只顾着那生意事,自己也不好点破,只能埋头喝水缓解尴尬。

饭庄和酒楼不是一回事。酒楼卖酒,客人饮多了黄汤,不是打砸就是闹事。这就导致没点本钱酿不起酒,没后台又护不住楼,平头百姓自然够不着门槛。换家会钻营的,可能就厚着脸皮让胡迁为之作背书,从此靠胡府护着了。李家人要真如此,李小五岂能被收徒。

然而胡有德在贫穷上与李家人有共同语言,眼界上却没有。

她出生东都,受过饥,挨过打,都是在繁华之地做朱门外的冻死骨,不曾看过乡野炊烟外的野狗荒坟。黎安既不是风景名胜,又没有商品经济,饮食追求都要给饱餐让步。这种情况下,百姓的消费意识往往停留在追求性价比上:拿一个好吃的麦饼和五个难吃的麦饼出来,黎安人人都选后者。哪怕已经吃饱了麦饼,或白送,也会这样选,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他们不会觉得自己饱了就可以追求享受,只会想着——我拿回家自己切块回锅,炒得好吃些,不就是白赚了四个?

这样一来,黎安自然没有饭庄和宴席师傅的位置。穷人家儿郎没有怕抛头露面的说法,能赚钱就是能吃饱饭,比什么都强。郑氏不是不想赚,实在是没市场。

李家人没有如以往那样给出热烈反应,胡有德还有些奇怪。她不知道自己也和人有了交流障碍,还劝:“饭庄开远点,后头住人,花费不大的。”

郑氏听了很心动,扯扯娘子的胳膊让她代问:“饭庄……是做饭的田庄吗?”

怎么问起这个,他有些着急,早知道就让孙女帮忙打听,老婆子净问些没用的。

胡有德傻眼:“县上没有饭庄?这饭庄,就是大些的卖饭食的铺子。”

“你们潞山府的,自家男人不会做饭?”李商凑过来好奇道。

胡迁想想自己家几个同辈,还真是如此,见李商面上还带了几分同情,笑而不语。胡有德只好解释道:“除了富家公子,哪有不做饭的小郎。只是手艺有高低,钱多了,都爱吃些好的。家里的再合口,有时腻了,也想换换口味。饭庄要是能做得好,那可挣不少钱!比什么生意都差不了。”

李晚庭知道胡有德说的在理:要不是已经决心专注学业,她都想掺和一脚进去,毕竟,美食一条街可是穿越女事业的基础配置。

李家人听了都很吃惊,但也实在想象不到卖点饭菜能怎么个赚法。李蛛把这一条记在心里,准备到时看看收益。

这几日,家当都纷纷找到了买主,其余行李也都大幅度地精简下来。李宅被卖给了杜杨周三家,剩下的几间,县姥们做主用粗麻买断,把县里的独居老人迁进来。她们平日里可以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琐碎活支付房租,也可以和三家换些饭食。

整间宅院交割完毕,很多家当都留下折价,换来的物资再陆续拿去交易九稯布,足足换了有十四匹。按胡有德的说法,市价四两六,这种做法能让她们省出三百来文。这种麻布透气性好,工艺上也比粗麻耐穿上许多,潞山百姓多是穿这个。虽然李家人觉得八稯布更加经济实惠些,但毕竟是当钱币用,又不是自穿,也只能按她说的换了。

青壮往来黎安与安庆城之间,多是步行。李家除了李言和李晚庭都在七岁以上,因此都准备徒步入府。其中,三姐妹以及其夫婿都要负重,两位老人也会背些力所能及的琐碎细软。两个小的和先生共乘,由胡有德驾车。这个决定在胡有德看来很是正常,要知道当初她九岁时都快饿死了,也能走个十余里在城郊遇上坐马车的胡迁,但师徒二人就难免吃惊:她们都是八里地以上就要乘车的人,区别是一个坐马车,一个在现代打的。

古人都这么勇的吗?那可是近四十里地啊!李晚庭尤其觉得不可思议,她大概清楚一里到底多远,知道这样长的路程要走足足半天,那不得累坏了。

临行前夕,李晚庭忍不住在纸上列式计算起来:她是个宅女,拿地图导航时会有步行播报,一千米要走15分钟,有时心情好会从三四公里的地方走路回家。前两千米还好,后面就要18、19分钟才能走完整公里数,平均一公里当17分钟算,这还只是无负重的情况。有时候买菜回家,提着三五公斤走了一公里已经累得不行,刚进小区就开始三步一歇了。

按奶奶从黄家婆婆那里听来的说法,少则两个时辰,多则再有三刻也就走到了。托古装剧的福,时间她是清楚的,4个小时45分可能都比她的配速快,毕竟人家说这也不费什么力嘛。如果是自己身穿走这段,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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