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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道风味(2 / 3)

味道和口感都在原本的谷底再次断崖式下跌,就像是扔在地上混了枯草的点心一样,或许受了灾的饥民会觉得是美餐一顿。

他的面子要给,黄杨只能苦着脸又对付过一顿。好不容易熬到第三天正午,又闻到离家前常吃的黍米炒咸菜味儿飘出来,黄杨已经归心似箭,急匆匆地换上一身习字时穿的旧衣就开始收拾行李。

张灵梦看她打扮就知道是要回去安庆,觉得很奇怪,不是要待到第五日吗?但他连吃三天重复的菜也已经不像最初那么新奇,帮着黄杨整理好衣物便问:“阿杨姐姐,我去同娘说一声?”

黄杨抓着他手,眼波如静湖一般清明坚定:“不用了梦郎,母亲那边知道的。如果专程再去说,反而爹爹要为我们回程费心准备吃食。再说,你又向来乖巧懂事,少不了要在厨房那样烟熏火燎的地方帮衬一番,我哪里舍得?”

东西又难吃,你做得还鬼斧神工,放过你娘子吧。

“只要娘子想吃,这些不过我份内之事,有什么好辛苦的。”张灵梦感动极了,觉得煮粥时不慎烫伤的手指也不痛了,“以前没做过,这几日觉得做菜也不难,等回去……”

别,千万别!黄杨吓得赶紧打断,吓唬他道:“初学难免受伤,你这旧的还没好,再添新伤就要留疤了。即便你不心疼自己,难道我见你为我受苦,还能吃得下?你呀,等我和丈母学出来以后,你就同外父一样,在家里享享清闲好了。梦郎,你只要把咱们的孩儿都教成材,我在外便安心了。”

她说得情真意切,张灵梦听进去了,心里觉得很是甜蜜:天底下,哪还能找到比自己嫁得更好的小郎?就是此刻为她死了,也值了。

而那他装了满心满眼的爱人把他哄上驴车,又朝着黄家破旧的小院暗暗告罪一番,才慢慢坐到他身边。

娘,爹,非是孩儿娶了郎婿就忘本,等学成丈母那一手算账的本事,孩儿会接你们一起来享福的!

她俩走得不声不响,等黄杨的幼弟黄薪打扫到她屋子时,被褥都早已经凉透了。

黄杨十五岁出黎安县务工,一晃就是六年,离家时黄薪才不过四岁,对姐姐没什么记忆,哪里知道她的德行。他这几日生命中的大事无非就是听说李奶奶家出了个神仙娃娃,以及家里那个住在府城的二姐带着厉害姐婿回家而已。

小孩儿看脸,越是没有攻击性的美越是让孩子们觉得可亲,见了这通体书香都仿佛要溢出来的二人,羡慕向往至极。至于在家俩人都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样子他也不见怪,反而更加勤快,想要好好照顾难得回趟家的二姐和二姐婿。

现在这双璧人凭空消失,被子也不叠好,屋里东西更是被毫无自理能力的俩人翻得一团乱,活像进贼了一样,可把孩子吓坏了。黄薪想不到会有人觉得在家有吃有喝不用干活是遭罪,以为有土匪把人劫走了,又或者有妖怪娃娃要抢二姐去做娘亲。

他急坏了,噔噔噔跑到他老娘的房门口,朝里面大喊:“娘,不好啦,二姐不见啦!”

黄老婆婆年纪大了,午睡的时间长,夜里反而觉少。天气转凉,她最爱这时候脚放在她家老头子怀里捂着睡,突然被吵醒,一时气短,两脚一蹬就把男人踹醒了:“你去瞧瞧,这是作什么幺呢?”

待郑氏从这当胸一击中缓过来,慢慢去开门时,她已经没了睡意。入了冬,没个男人暖着还真不得劲,黄阿文只好坐起来,给自己套上外衫。

一听臭小子说,她就明白过来,是那不省心的带着郎婿跑了,当下敷衍道:“猪草割了没?鸡喂了没?院子收拾好了没?真是闲的。你二姐那么大个人,自己长腿会走,你踏实干好自己那点活,别跟你姐夫学。咱们家可没什么叫别人能瞧得上的,你再偷懒耍滑,到老也嫁不出去。”

这辈子生了二女四子,就这个二娘最不让她操心。不是黄阿文对她多么引以为傲,实在是这小娘到哪都只有别人吃亏的份,把人钱骗了还要人给她一个一个铜板串好递过去。说她瞎闹吧,她又知道看人下菜碟,不惹那招祸的。打小就能往家里摸点好的加餐,给人逮住了也能凭脸混过去,啥也不会还能给自己弄进府城享福了。

……要不是怕往外吹多了,将来老了享不到这女儿福被人笑,她早就不攒那棺材本了。

黄薪不明白二姐的“能耐”,但也不敢违背母亲,回忆了半天发现确实没听到什么动静,也就不再多想。郑氏倒能猜到几分真相,叹了口气。要是自己做饭能有李家哥哥一半好吃,兴许女儿在家还能多待几日吧。

只是不光黄薪,连张明端也想不到,儿媳的头一次回乡竟然那么快就结束了。

不说黎安县是个偏僻小县,其实安庆府也不是什么大府,作为全府唯一的书斋。只有头三天放了假,剩余七天都要从正午营业到日落西山。因为除黄杨外,其他伙计不是本地招的便是文安县半工读的学子,书斋主人有意让这些学子们减轻些压力,所以通过这七个半日来补贴。

驴车紧赶慢赶,到安庆时值风蚀第五日,当天余晖已快散尽。安庆书斋将将闭店,张明端落锁出来往家走,就看到一对熟悉的身影已经站在门前等着了。

她生了一女一子,女儿灵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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