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长了一张可爱的脸蛋,偏偏浑身气质清冷距人于千里之外,如此也就罢了,说话做事却总透着股乖顺……
林夏摇摇头,的确很香,但熟悉门道的一尝也能大概知道这东西的方子,她没想做一锤子买卖。
林夏给豆沙馅和黑芝麻馅儿都加了猪油,两样喷香的馅料便做好了。
瞧着之前黄灿灿的咸蛋黄馅儿,林夏咬咬牙,决定把蛋黄酱搞出来。
那种醇厚的口感,轻易是没办法复刻的,只有这样,谈价钱的余地才多。
油、蛋黄、柠檬没有,林夏想了想拿了几个橘子,又叫林秋磨了些芥末来。
剩下的无非就是体力活儿了。
打到两只胳膊都快没了知觉,微黄粘稠的蛋黄酱总算成功了。
把咸蛋黄、蛋黄酱、肉松、蜂蜜混合在一起,团成一个一个的小球。
比方才更醇厚的香浓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林秋在旁边转悠跑腿,时不时被林夏投喂,小孩吃的开心的紧,云安在一旁帮忙打下手,抿着唇满眼认真,林夏使了个眼色,小孩儿坏笑着递了一勺给云安。
云安手一抖,手里的青团被戳了个大洞,小心翼翼的把糕点团好,云安看向对面的林夏。
依旧是淡淡的眼神,林夏却总觉得被控诉了,摸摸鼻子,林夏无奈的笑笑,“尝尝,再不吃就要被小秋吃光了。”
“姐姐骗人,小秋只吃了一点点。”小家伙不乐意了,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
比起刚穿来时简单的瘦弱畏缩,现在的小孩活泼多了,林夏挺满意,总忍不住逗逗他。
做起活来,日头便莫名的短暂,转眼间天都黑了,院子里挂满了浣洗干净的衣裙,满是皂角的香味,随着春风摇摆。
厨房里林氏正在忙活蒸青团,林秋围在灶台边帮忙,艾草淡淡的微苦的味道夹杂着米香味传来。
躺在椅子上,忙活了一下午的林夏不想动弹,夜空中,群星明暗交接,汇聚璀璨银河,连月亮都黯然失色,狗叫声,鸡鸣声,菜刀与案板的碰撞声……
“咱家也养只狗吧”,林夏自言自语着。
这才是她要的生活,简单、踏实、开心。
云安坐在一旁,嘴里还弥漫着豆沙的鲜甜,他借着夜色的掩护毫不避讳的直直盯着林夏。
这个人好奇怪……
自小对他人视线极为敏感的林夏顶着堪称火辣辣的眼神悄悄红了耳朵。
这个世界不是女子为尊吗?林夏拨了拨耳朵,有些不自在,好在林秋和林氏很快端着晚饭出来了。
“回屋里吃吧,晚上还是冷得紧,别吃的回头胃疼就不好了。”瞧出闺女想在院子里吃饭,林氏嘱咐道。
堂屋里火炕还燃着,男子体寒惧冷,城里条件好又不苛待的人家一向会燃到三月底天儿彻底暖和起来,村子里不爱讲究,大约二月底也就把炕熄了。
眼下坐在温暖的炕桌上,一家人尝着下午做的青团,实在惬意。
青团糯叽叽的,微苦的面皮配着甜蜜的内馅儿实在好吃的紧,林秋顾不上说话一个接一个吃着。
“你想吃多的是,晚上不能吃太多,小心积食。”林氏嘱咐道。
“林家的,在家不?”
院门外,男子的声音响起,林夏阻止了正要下炕的林氏,跑到院门口开门。
一身灰布长裙的男子站在门外,手上挎了个篮子,脸上似乎还扑了粉,娇娇弱弱的站着,瞧见出来的是林夏赶忙打招呼。
“呀,是夏姐儿呀,你南姨回去还跟我说来着,说是晌午在山上碰见你了。”男人笑盈盈的。
“是之南夫郎啊,快进来快进来。”身后堂屋开了门,林氏还是出来了。
把人领进门,林氏招呼坐下,跟林夏说道,“这是你南姨的夫郎,你该叫姨父的。”
林夏依言叫人。
这位南姨父笑笑,夸了林夏几句年少有为之类的话,“我这来的不巧,你们正吃饭呢。”
“下午浣衣做活儿,累的晚了些,你快坐下吃些。”林氏拉着人往东屋去。
一进去,男人就瞧见了炕上坐的云安,眼里是止不住的好奇。
“这是我外公家一个表亲的儿子,也是我的远亲了,家里遭了难,我叫夏姐儿前段时间接回来的,他不大爱出门。”
“这眉眼长得呀,跟那画儿里似的,男娃娃自然是不爱出门的好,贤惠本分。”瞧得出,这位南姨父这几句是真心的,满目的惊叹骗不了人。
东拉西扯了几句,终于步入了正题。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是开春了吗,榆钱、香椿都长了不少,我采了些新鲜的野菜,想给镇上娘家送些,他们在镇上也吃不到这些个新鲜玩意儿。”
顿了顿,男人接着道。
“说起来实在不好意思,村子里有车的没几家,那几家我都问了,说是雨季快到了,忙着下种、修缮屋子,不准备往镇上走了,想着来你家碰碰运气,若是什么时候去镇上,千万打声招呼捎我一程。”
男人把手上挎的篮子递了过去,林氏没留意里面的东西急忙推辞,“我一个做人姨父的,送些吃食给孩子怎么了?你这规矩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