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的躺在那里,满是苍白沉郁的冷意,淡漠的眉眼,粉嫩的双唇,黑白红交织,皆是即将燃尽最后一丝韶华的妍丽。
明明五官不算精致,可放在一起便是遗世独立,叫人见之忘俗。
一段文字突兀的出现在脑海里,林夏仔细回想,却因穿越前看过的小说过于繁杂始终想不起来这是哪本上的文字。
“大哥哥醒了!”林秋一语打破寂静。
林夏回过神,寻了个活把林秋支开,冷着脸瞧着炕上的美人费劲起身,丝毫没有相帮的意思。
“我姓林,这是我家,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昏迷之前的事,我救了你把你带回了我家,现在说说你的情况吧。”
“你救我 ?”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男人满脸的难以置信,揽芳阁大火,焦臭味弥漫,惨叫声、呜咽声充斥,漫天火光照亮天际,那样地狱如何有人能走进来?
瞧着男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林夏莫名。
“你额头上的伤恢复的不错,过几日也就不必卧床,旁的也就罢了,你的来历我要弄清楚。”
男子眼神空洞,轻抚额头上的伤口,垂着头一一回答林夏的问题。
他的回答同府城那几个女人的话并无太大出入,林夏放下心来琢磨着该怎么安置这人。
就这么放走是断断不能的,毕竟花了那么多银子买来,思来想去,还是做帮工最划算。
“两条路,第一拿钱走人,第二做工还钱”,林夏伸着两根手指眯眼道。
男子垂下眸沉吟片刻,睫毛忽闪忽闪的,像蝴蝶一般,莫名的乖顺。
“林姑娘,我昏迷几日了?”男子紧紧抓着身上的被子,冷意下是莫名的焦急和希冀。
“十三日”,院门有响动,想是林氏回来了,林夏起身往出走,“你先休息。”
“十三日……十三日……”云安看着窗外的春光,跌跌撞撞跑到铜镜前,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稚嫩的面容。
他笑了,身上萦绕的冷意不再,干净纯粹乖巧的让人心疼。
“哎呦,你这哥儿,方才醒,怎么就撑着下地了?”
林氏进门就看见了铜镜前的男子,同为男子他有些不忍心对方直面毁容之事,却不曾想这娃娃居然笑的开怀。
林氏长舒一口气,这男娃娃是个想得开的,也是,命都捡回来了旁的总有办法。
他上前扶着男子回炕上躺下,絮絮叨叨的叮嘱着,“我们家不大,你跟我还有我儿子睡在堂屋,东屋那大炕我跟小秋在睡,你若有事便唤我们。”
厨房里,林秋偷抿了一点灶上的红枣豆沙馅子甜嘴。
“爹要蒸豆包?”
身后的声音吓了小孩儿一跳,瞧了瞧林夏身后没人,小孩讨好的挖了一勺豆沙递给了林夏希望林夏保守秘密。
“爹爹说,清明快到了要祭祖用,还有冷食三日,咱家就吃这个了。”
林夏笑着摸摸他头,尝了一口,糖是个精贵物事,林氏约摸舍不得搁,这豆沙馅并不甜腻又透着红枣的香味和酸味,调的不错。
“山上不是有艾草吗?怎么不做青团?”
林夏擦干净嘴,随口问了一句。
“什么是青团?艾草是什么?”林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就是清明……”
对啊,明明快到清明,可从府城回来一路上林夏也没瞅见卖青团的……
而且林秋虽然年岁不大,但因着家里穷困,自小就跟着林氏到处采野菜,他认得的野菜绝不算少……
“小秋跟姐走,咱们上山采艾去。”林夏跟林氏打了声招呼,背了背篓,拿了镰刀直奔山上。
路上倒是碰到几个女人背着背篓下山,林夏笑着打招呼。
“夏姐儿上山去呀?”
“南姨,我上山采些香椿、榆钱啥的尝尝,吃了一冬天的白菜土豆子换换口。”
“我也就好这一口,瞧瞧”,女人指了指身后装的满满的背篓善意的笑笑,给林夏指了条路,“那边多还都是新鲜的,快去吧,晚了就没了。”
林夏谢过女人,往她指点的方向去。
山间的路不好走,好在女人指点的地方不远。
流水哗哗的冲刷着,清澈透亮,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周围是一丛一丛的艾草,几棵巨大香椿树已经发芽了。
林夏拿出镰刀割了不少艾草堆放在身后的背篓里,又指了指树上的香椿芽叮嘱林秋。
“我采上面的,你摘下面的,这东西时令太强,吃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只能等明年了,咱多采些回去,腌了或是晒干存起来,冬日里也能换换口味。”
林秋瞧着自家姐姐摘野草欲言又止又乖乖点头。
两人把背篓装的满满的家去了。
午饭是豆包馒头,林氏切了咸菜,甩了个鸡蛋汤,林夏见状切了块腊肉,做了香椿炒腊肉,林秋吃的喷香。
云安已经能起身了,自己熬了药喝。
“爹,咱家那五亩地,我打算全种了水果”,咬了一口香甜的豆包林夏道,“这几日就跟村里的人说,咱家收果种,啥新鲜果种都能来相看。”
瞧得出来林氏并不认同,倒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