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调风速调大,暖风呼呼吹出,卷走了宋清晨身上的冷意,一条毛毯披在身上,宋清晨抬眼,略微沙哑的嗓音出声:“谢谢。”
宋清晨把手放在出风口前取暖,她这会儿已经好很多了,左右看了看,问孟靳书:“你捡的猫呢?”
孟靳书好整以暇地靠坐在座椅上,闻言目光落向宋清晨,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宋清晨反应过来,啧了声,“我说你前面在车轮里捡的那只。”
孟靳书笑了,“那家伙冻坏了,送去宠物医院做身体检查了,过几天再去接。”
他看着宋清晨,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今天,刚到。”说完,宋清晨明显不想继续提及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她不说,孟靳书也不问,他看了眼时间,问宋清晨:“吃晚饭了吗?”
刚才那顿她基本没吃几口,于是她摇头,“没有。”
孟靳书询问:“刚好我也是一个人,晚上一块去吃点?”
宋清晨抬眼,想到自己还欠孟靳书一顿饭,便说:“好啊,这次我请你。”
晚饭的地点是宋清晨选的,一家她常去的火锅店,这个点火锅店里已经几乎坐满,火锅热气袅袅上升,热闹非凡。
他们到的时候店里刚好还有一个两人座,服务员将他们领到座位上,提示可以扫码点单。
宋清晨扫了码,和孟靳书说:“你想吃什么自己点,不用跟我客气。”
孟靳书也扫了码,在里面看了看,宋清晨专注点自己平常爱吃的菜,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宋清晨选完了,问孟靳书点好没有。
“好了,下单吧。”
宋清晨点击提交,大致扫了下菜单,发现孟靳书只点了瓶罐装可乐,她也没多想,只当是孟靳书爱喝,提交了订单。
菜上得很快,期间孟靳书没问宋清晨为什么一个人走在大雪里,宋清晨对此也只字不提,那瓶罐装的可乐上了桌,孟靳书却没打开,而是给了宋清晨。
宋清晨愣住,不懂孟靳书的意思。
“冰的。”孟靳书抬手,方向对着宋清晨红红的左脸。
宋清晨一怔,反应过来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了孟靳书的可乐。
“谢谢。”
冰凉治愈了脸上的火辣疼痛,宋清晨没照过镜子,但从孟靳书都给她点冰可乐敷脸了应该能看出,她现在很惨不忍睹。
从小到大,宋父虽偏心,但却从未动手打过她,有时候那老太婆在打她,宋父还会帮着劝劝,哪像现在……
宋清晨闭了下眼,不想去回想了。
鼻头酸酸的,宋清晨含泪吃下一大口肥牛,把两个腮帮子都塞得鼓鼓的,孟靳书见了,笑着让她慢点吃,他不跟她抢。
宋清晨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她拿出手机又扫了码,下单了几瓶啤酒。
孟靳书看见了,提醒她:“我开车,不能喝酒。”
宋清晨说:“没让你喝,我自己喝。”
孟靳书皱眉,“五瓶你能喝吗?”
宋清晨本来就在生气,听他这话觉得他是在瞧不起自己,刚啧了一声,还未开口,孟靳书立刻说:“能能能,你能喝,谁能有你酒量好,喝吧喝吧,我给你当保镖,保证不让任何一个人打扰你。”
宋清晨噗嗤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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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晨的酒量算不上多好,她大学时跟朋友分着干掉过五瓶,当时摇摇晃晃走去厕所差点一屁股坐坑里,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经过社会的历练,酒量应该提升了许多。
“我真的很气,就很气,你说他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但是宋清晨也不知道自己在喝了两瓶啤酒后,会开始哭。
孟靳书坐在她面前,皱着眉给她递纸巾,面对宋清晨的提问,他是一句也答不上来。
毕竟宋清晨说了半个小说就只有这一句话。
我很气,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
孟靳书也想问,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哭着哭着,宋清晨又撑着下巴问:“我不漂亮吗?我不富有吗?我就只能配那种男的?哎你敢信吗,三十多岁的男人,居然就快地中海了,男人的头发都这么稀少的吗?”
闻言,孟靳书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我还挺……”
“不过这个不重要。”
孟靳书:“……”
“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是那男的二婚带娃,我也不是歧视二婚有娃的人,但是我这是头婚,我凭什么去给别人当后妈啊!孟靳书你说,这过不过分!”
孟靳书:“过分!”
“就是!太气人了!”
“……”
孟靳书自诩不是个好耐心的人,听家里的老太太唠叨个三分钟他就要开始找借口开溜,更别提面对外头小姑娘的哭哭啼啼。
可是今天,他居然在这坐了一个小时,听着宋清晨边哭边骂人,他竟然没有想要逃跑的想法。
宋清晨开始喝第四瓶啤酒,孟靳书伸手握住酒瓶,劝她:“别喝了,再喝就真醉了。”
“不会的,我酒量很好的。”
“……”
他还真没看出来。
周围的桌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