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膳楼是帝都一家很有名的江南宋韵菜系的饭店,在这样的北方能吃到正宗的南方菜实属不易,宋清晨因为工作原因去过南方几次,也吃过许多当地的特色美食,这家宋膳楼她来过一两次,觉得这家店的口味和她在南方吃到的一模一样,便也知道这是正宗的江南美食了。
孟靳书提前有预约,服务员领着他们上了二楼,安排了一间靠窗的雅致包间,同样是靠窗的位置,现在面前坐着的人倒是比刚才的令宋清晨感兴趣多了。
“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菜?”孟靳书将竹简制成的菜单推到宋清晨面前。
今日这餐,怕是孟靳书请客的,所以宋清晨也没主动点菜,将点菜权让给了孟靳书。
孟靳书不推辞,点好了菜,服务员收走了菜单,端上一壶西湖龙井,壶嘴儿正飘着热气,卷出一阵阵浓郁茶香。
孟靳书端起茶壶,先给宋清晨倒了一杯。
宋清晨道了谢,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而后浅浅抿了一口。
“没想到,你居然也会相亲。”茶不错,宋清晨看向孟靳书。
孟靳书抬起眼,轻笑了下,“挖苦我?”
宋清晨摇头,“不是,我以为你应该已经结婚了,可能孩子都有了……”说到这,宋清晨停了停,看向孟靳书,试探问道:“你这是头婚还是二婚?”
“……”孟靳书一时语噎,“我看起来,有这么老?”
宋清晨不知道孟靳书的年纪,但以她的观察来看,孟靳书不过也就三十上下,实在算不得老,只是……
宋清晨解释:“是因为你都有那么大个侄女了,我就以为你可能有点年纪了。”
侄女这事,确实无端地给孟靳书增加了年纪,孟靳书虽冤枉,但也无可奈何。
前菜先上了桌,翠绿的芦笋刨成了丝,用沸水轻焯,而后倒入特色的酱料进行凉拌,清爽可口。
夹了菜,孟靳书说:“孟疏桐是我堂哥的女儿,我和我堂哥本身就相差着岁数,孟疏桐虽只小我八岁,但也只能喊我叔叔。”
说完,他抬眼看向宋清晨,那眼神仿佛在说,是辈分原因,并不是他老。
宋清晨认错,以茶代酒,煞有其事地自罚了一杯,把孟靳书给逗笑了。
这一餐饭是宋清晨近期吃得最轻松的一餐了,孟靳书是个相处起来十分舒服的人,他并没有外表给人带来的清冷疏离感,谈笑之间皆没有什么包袱,什么话题他也都能聊上几句,宋清晨不知不觉放松下来,有时候调皮抛出的网络流行梗居然还能被孟靳书接上。
吃饭时宋清晨才了解到孟靳书出来相亲也是被家里催得狠了,特别是家中那位老太太,每天换着花样催他结婚,他没办法,便只能顺着老人家的意思和不同女孩相亲,只是可惜,他虽对未来的另一半没什么要求,但至今仍未找到让他觉得合适的对象。
“合适这词可太难达到了,说到底了也还是看感觉,感觉对了那么一切都合适,感觉不对,对方条件多好都白搭。”这是宋清晨相亲这么多次总结出来的经验。
孟靳书走在她身侧,垂眼落在她羽扇般的睫毛上,闻言,他也只是笑了笑,并未答话。
吃完饭后宋清晨需要去工作室一趟,孟靳书便将她送了过去,看见门口as几个字,他问:“你在这上班?”
宋清晨点头,“嗯,这我开的。”她笑了笑,大方道:“今天你请我吃了中饭,下回你要是想拍点写真啊或者证件照就来找我,我保证给你拍得可帅可帅。”
“拍证件照就不劳烦大摄影师了。”孟靳书笑着,回她,“下回,下回你请我吃饭。”
宋清晨稍稍一愣,眨了下眼,她弯唇,“好啊,那下回我要是喊你,孟先生可得赏脸啊。”
“一定来。”孟靳书又说,“下回就别叫孟先生了,挺生分的,喊我名字就行。”
宋清晨眉眼轻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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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宋清晨后孟靳书就回家给老太太做今日相亲汇报去了。
老太太年将八十,却保养得当,一头花白的头发被她染成黑色,挽个低髻在脑后,脸上的皱纹比起同龄人来说已经少了很多,她却整天看着镜子对自己的容颜发愁,孟靳书曾听父亲说过,奶奶年轻时可是名动帝都的大美人,追求者无数。
一听见车开进车库的声音,原本还身子健朗的老太太立刻瘫倒在了轮椅上,拿着块四方手帕捂着嘴,咳个不停。
孟靳书一上楼就看见奶奶这“病恹恹”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你还笑,你个不孝孙,孙媳妇也不带回来,你还有脸在我这个老太婆面前笑。”老太太一边咳一边掩面哭泣,“我这老太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了,都不知道死之前能不能抱上我的重孙子,呜呜呜儿子不着家,孙子也不成家,偌大的宅子只有我一个老太婆,呜呜呜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您看您,怎么又来了,我这不是天天都在相亲嘛。”孟靳书脱下大衣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他绕到老太太身后,给老太太按了按肩。
老太太立刻放下手帕,问他:“今天相的这个怎么样?我老闺蜜的妹妹的老公的堂弟的孙女,看照片长得可水灵的一姑娘,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