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闯进地窖后,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海棠,目光狰狞,像是要将人吃了。
耀灵熹怎么都想不到引来的人会是齐楚楚,待反应过来立马冲到海棠跟前,灵力已然汇聚掌间。
然而齐楚楚立在原地,任眼神如何可怖,却一动不动,好似一尊石像。
灵力暂时散去,耀灵熹不明所以,回头看岳寒凝,见对方也摇头,更加茫然了。
不应该冲上来打一架吗?
耀灵熹谨慎的走上前,若是对方突然袭击,随时准备接招,结果不管她离得远近,齐楚楚还是不曾有反应。
她抬手在齐楚楚眼前摇晃,得不到回应,便一掌推在人家的背上。什么法力都没用,只是轻轻一推,齐楚楚顿时向前倾倒,砰的一下砸地上了。
耀灵熹皱眉,看着都疼。她蹲下来扒拉齐楚楚,可已经昏过去的人跟死猪一样,恐怕用开水烫也烫不醒。
“姐姐,她到底怎么了?”
岳寒凝瞧半天,也没个准话,看到一旁的海棠挣扎着似乎是有话要说,大发慈悲揭开她嘴上的布条。
“楚楚不胜酒力,怕是醉了。”
耀灵熹:“……”因为醉酒所以杀人未遂?这也太草率了。
而正当此时,突然有一道妖异的光圈从齐楚楚身上升起,嗖的一下窜出地窖。
耀灵熹暗道不好,原来齐小姐身上有东西。
二人紧随其后追出去,那道光圈如没头苍蝇来回乱撞,可怎么都撞不出去。
耀灵熹当场拔出事先准备好的伏妖剑,这把剑是她从齐府护卫那借来的,用雄黄泡了一天一夜,降妖功力大增。
她一剑刺过去,原是想先将此妖制服再审,哪知此妖慌忙躲闪,反而被刺中要害,幻化出人形跌在地上,不一会儿功夫便淌出一瘫血泊。
妖物的身边散落着数不清的芍药花瓣,脸上是同海棠一般的红褐色纹路。
原来是朵芍药花妖。
“你为何害人?”耀灵熹的剑往前送出一分,疼的芍药尖叫不已。
只见她额头挂着豆大的汗珠,失了血色的双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楚说什么。
耀灵熹俯身,侧耳倾听还是听不清。突然间,芍药拼死掰断长剑,执起剩下的半截断剑朝着耀灵熹的脖颈刺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耀灵熹反手掐住对方的手腕反推入其胸膛,剑尖自其背后穿出。芍药登时失了命,人形褪去,只剩下一朵枯萎的芍药花。
耀灵熹冲岳寒凝挑了下眉,像是求表扬的孩童。
靠这招来反杀,她早就用烂了。
从海棠被关进地窖开始,岳寒凝便在齐府周遭布下天罗地网,管叫她只进不出。
此刻瞧见得意的小包子,她毫不吝啬的夸奖道,“我家仙师的法力又精进了。”
如愿以偿得到夸赞的耀灵熹,下巴扬的更高,若是身后有尾巴,怕是此刻能摇到晃眼。
亲眼瞧见人变成花,齐府的仆人们呆立当场,连尖叫都忘记了。也正因为他们亲眼所见,耀灵熹二人也省去不少解释的麻烦。齐天祐在得知真相后,沉默了,看到海棠时有点不敢直视,目光不停闪躲,不说道歉也未言旁的,只顾着照顾刚刚苏醒的妹妹。
芍药花妖已魂飞魄散,被妖术影响的齐老爷和齐夫人跟着恢复正常。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庆祝得来不易的安宁。
“太谢谢仙师了!”
“多亏有仙师在,不然我们就要被那妖物害惨了。”
齐府上下围住两人,道谢声不断,齐天祐更是送上事先说好的酬劳。耀灵熹掀开红绸,居然有一千两纹银。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远不敌仙师帮我们的大忙。”齐老爷再三作揖,要不是被拦着,恨不得跪地叩拜。
有银子赚自然是好,路上投宿她好方便定上房。
耀灵熹高兴之余,回头看一眼门口的阴影,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诸位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海棠她已经离开了。”
提到这两个字,原本阖家欢乐的齐家人纷纷沉默,先是齐老爷齐夫人连声哀叹,后有齐大少爷悔过道歉。
“是我对不起海棠,如果有机会,我愿意亲自向她道歉。”齐天祐叹息道,“即便是妖,也分好坏,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不查明真相。都是我的错。”
“是我。”
细如蚊声的两个字引得众人回头,齐楚楚坐在一旁沉默许久,却在齐天祐忏悔之后突然开口。
“是我的错。”齐楚楚抬头,眼角带着泪痕。
齐天祐按住她的肩膀,轻哄,“怎么能是你的错,别瞎自责了。”
齐楚楚却依旧坚持,且语气越发的坚定,“是我,都是因为我,是我在汤里放了三倍的雄黄粉,害得她现出原形,才让那芍药有机可乘在府中作怪,嫁祸海棠。”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耀灵熹看看门外,替外面的人问上一句,“你为什么这样做?”
齐楚楚低下头,沉声道,“起初我想让海棠时时刻刻都陪着我,才会提出让她伪装成凡人入府。然后爹娘哥哥都喜欢她,渐渐的,她便不再只陪着我一人,爹娘和哥哥也不再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