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让她突然心生一丝邪念。
经验告诉她,这好像是一只可以使劲薅羊毛的肥美羔羊。
裴峙这种行为,就好比去商场买衣服不看标签一样,不宰他宰谁?
她突然干劲十足,抓紧时间算好了价格。
十几分钟后,梁又橙拿着写了个数字的纸条出了门。
客厅里,裴峙已经在工作。他正在打电话,让电话那头的人现在马上送一份文件过来。
梁又橙蹑手蹑脚,把纸条留在了鞋柜那儿,给他比划了个手势,开门就准备走。
裴峙捂住听筒走过来,替她开了门。
“不用送了,我坐地铁就行。”梁又橙连忙说。
裴峙扁扁嘴,拎起门口那一堆高级食材塑料袋:“抱歉,等下还有个会,没法送你。我是想提醒你,下去的时候顺便帮我把垃圾丢了。”
“……”好吧,纯属自作多情了。
梁又橙看着塑料袋里活蹦乱跳的鲫鱼还有进口的洋蓟和芦笋,一想到要把它们丢进垃圾桶里,就觉得可惜。
她黑玉般的眼睛盯着裴峙,一字一句说道:“有人说过,浪费是可耻的。”
看着她那副严肃的神情,裴峙有点无奈:“那你自己拿回家也不是不行,送你了。”
“可是,好重,而且等我回家,鱼都死了。”
裴峙显然不吃这一套,直说:“梁又橙,你是在向我撒娇吗?”
“……当然不是!”梁又橙有点赧,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问道,“裴律师,都快八点了,你不饿吗?”
“不饿,怎么了?”
“但我饿了。”梁又橙摸摸肚子,鬼精灵一般转着眼睛,“我能……借你家厨房用用吗?”
-
厨房里,新砂锅里煲着鱼汤,正在咕嘟嘟冒着气泡。
梁又橙快乐地煎着最后一道橄榄油焙洋蓟。
裴峙在客厅工作,已经开完会。
饭香飘过来,他的肚子叫了叫。
他忍了忍。
又忍了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男人于是起身去厨房接杯水。
厨房里,梁又橙已经在盛洋蓟。
裴峙看见流理台上的菜问:“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
梁又橙摇了摇头,但一想到她不做裴峙就会丢掉,就又觉得不做白不做。
而且,他家的厨具都是顶级的,用起来手感简直不要太好。
“那我……”男人手指碰碰杯壁,“勉强帮你吃点?”
“……”
四菜一汤精致地摆在餐桌上。
梁又橙正要解下围裙,房门外响起一阵门铃声。
裴峙正在盛米饭,于是她去开了门。
“头儿,这是您要的资……”郭俊杰看见开门的是个女人,立刻瞳孔地震。
看着眼前这个戴着围裙的漂亮女人,郭俊杰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女朋友?
不太可能,他几乎日夜都跟在裴峙身边,没见裴峙跟什么女人有过频繁联络。
况且,这屋子哪有一丁点女人存在的痕迹。
客人?
也不太像,哪有客人动锅铲做饭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边梁又橙搓了搓手:“你是裴律师助理吧,请进。”
郭俊杰拿着资料进来。
他看见餐桌上的饭菜,比了大拇指,小声拍着裴峙马屁:“头儿,您到哪儿找的小时工妹妹,人这么漂亮,菜看着也好吃。”
“……”裴峙横了郭俊杰一眼。
郭俊杰却全然未觉:“正好我也想找个小时工,做一家也是做,做两家也是做,头儿,不然你让她也去我家做饭吧。”
“她只给我做饭。”裴峙凉凉道。
梁又橙关好门,又去厨房放好围裙,出来见他俩正说话。
她去厨房又拿了一副碗筷,摆在郭俊杰跟前:
“我做很多,要留下来一起吃吗?”
几乎是同时——
郭俊杰:“好啊好啊!”
裴峙:“他不饿。”
梁又橙:“……”
-
饭桌上,裴峙向郭俊杰简单讲了梁又橙的身份。
“害,原来是头儿的学妹啊。”郭俊杰明白原委,举起橙汁敬梁又橙,“失敬失敬。说起来,我也是头儿的学弟呢。”
梁又橙喝了口橙汁,打着哈哈道:“学长好,叫我又又就成。”
“他算你哪门子学长。”裴峙叨了筷土豆,“他是我大学学弟,跟你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这纯属偷换概念。”
气氛有一丝的尴尬。
郭俊杰大手一挥:“那就叫哥哥,叫哥哥多好~”
“……”裴峙脸色更阴了。
三人吃完饭,裴峙接到了个紧急会议电话,便让郭俊杰送了梁又橙回家。
八月的夜里,风里都带着闷热。
两人走在高级公寓的步道上,步道两旁栽着三角梅,花团锦簇。
“郭律师,你以前是燕平大学还是哈佛的啊?”梁又橙问。
裴峙高考考上了燕大,又在大二那年转学去了哈佛,所以她才会这么问。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