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干的混账事、只觉得心灰意冷,“算了,没什么可说的了,既然如此,来人,把燕嫔给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扔到冷宫去吧。”
他已经给足了这女人最后的体面,希望她能少让人操点心、自行了断。
“陛下,可陛下、此事甫儿全不知情的,陛下、还求您不要怪罪甫儿啊……陛下!”
赵陵承听着燕嫔被拖走时,渐渐远去的哭哭啼啼声,低头又吃了一口:“啧啧啧,这会儿怎么只说二哥不知情了?也就是刚刚燕嫔娘娘说她自己不知情,是骗人的喽?”
燕嫔一个趔趄,差点晕过去。
“甫儿!”皇帝又转眼把目光投过去、看向缩得和只鹌鹑一样,丝毫不敢说话的二皇子,“朕就只问你这一句,刺杀你三弟的事,你到底知不知情?”
二皇子向来懦弱,这会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跪爬过去使劲摇头,赵陵承瞅着怕是连脑浆都快晃出来了:“儿臣不知!儿臣真的丝毫都不知啊!儿臣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三弟,求父皇明查!”
【搞什么?母亲害三弟干什么?害三弟对我有什么好处?别带我别扯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皇帝沉思了下,显然知道这老二是个什么脾性,有点脑壳疼,“算了,你回你自己的宫里待着吧!”
“你还吃!”皇帝发落完之后,扭头瞪了赵陵承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
“这不有父皇一直在说吗?儿臣嘴实在闲着。”其实赵陵承就是看池镜啃羊腿给馋的,“父皇要不要吃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同在一个桌上,赵陵承总觉得池镜吃的饭、要比他自己的香。
但跟姑娘家抢饭吃,只会显得他很没品,所以赵陵承才跑来这里啃羊腿。
可赵陵承还是感觉,没有她的那口香,啧、看来以后还得抢。
“逆子!拿开!”皇帝吹胡子瞪眼,嫌弃地收了收袖子,“当心把油渍沾到朕的龙袍上!”
皇帝属实没有想到,对赵陵承看似明目张胆的偏爱,终于还是给他找来了祸患。
可世间万事、哪个不是有因才有果的呢?
遥想当年皇帝本人还是太子时、因被人陷害幽禁在了东宫里,连个下人都给他留。他莫名生了怪病也无法请御医,先帝只派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医士尝试给他诊治,鼓捣了半天才做出几颗疗效未知的药丸。
他又不傻、哪敢什么外人鼓捣的东西都敢吃,老大跟老二也不敢说话、只在旁边巴巴站着,谁知道还是最难管的老三赵陵承跑过去,直接抓了颗药丸放进自己嘴里。
那是皇帝头一次有被这逆子感动到,等他痊愈后问起来赵陵承,赵陵承还在那嘴硬:“啊?那竟然是药丸吗?我还以为是糖呢!怪不得没人抢、那么难吃,早知道不吃了!”
这么些年过去,赵陵承都一直坚持、死活不承认他以身试药的事。
他之所以偏爱老三,也不只是因为阿婉。
“父皇还是尝一口吧!”赵陵承趁着皇帝走神,一下子把最后那块羊腿肉塞进他嘴里,“看您气得、脸上都长纹了。”
*
又过了两天,池镜总共才穿来没多久,大雍朝就开始准备喜迎中秋。
“太子妃,按照以往的规矩,中秋家宴上,理应给父皇母后献礼。”赵陵承偷摸看着池镜都吃了什么菜,紧跟其后又夹一口,“但今年你也已经入主东宫,所以孤决定,把这能出够风头的好事让给你!”
【他能有好事会给我?真的吗?我不信,指定有诈。】
“那我不干。”池镜撇撇嘴,闷头又干了一口饭,“我又没送过,还是殿下来吧。”
“这事很好办的,孤给你些有用的建议,你只需要……”赵陵承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跟池镜掰扯,“母后的金银首饰自己宫都堆不下了,送这个是肯定不行的。”
“父皇见过的奇珍异宝数不胜数,能用银子买到的都是俗物,也不行。”
“要出类拔萃、独一无二、别出心裁,不然太子妃亲手做得了,更能展现东宫无与伦比的心意和风采。”赵陵承眼疾手快,在池镜把最后一只虾夹进她碗里后,赶紧伸筷子过去抢了来,“太子妃觉得,孤给你的建议,怎么样?”
池镜没有说话,她陷入了沉沉的思考。
片刻之后,她一下把赵陵承剥好的虾重新抢回来,委婉又客气地微笑道:“我觉得殿下建议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建议了。”